“我那兒筆墨契書都是現成的,走幾步就到了,省得您二位再跑一趟?!?
江小滿爽快應下,“好??!我沒意見。”
張叔更是急著敲定,連忙招呼著,“走,現在就走!”
他生怕晚一步,江娘子就被別的鋪子勾走了。
簽訂契書的手續很是順利,江小滿仔細將條款看了一遍,確認跟談的一致。
張叔更是連看都沒多看,直接拿起筆,“不用看!江娘子是實在人,陳粒也是靠譜的,我信得過!”
說著就穩穩簽下自己的名字,又蘸了印泥按上紅手印。
江小滿也跟著簽了名。
陳??粗种泻灪玫钠跫s,忍不住笑著感慨,“我做人牙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似您兩位這般利落的?!?
“從看鋪到談妥租金,再到簽契約書,前后連一個時辰都不到,連半句磨嘰話、半句爭議都沒有!真是省心!”
張叔哈哈笑出聲,“那是因為江娘子合我眼緣,鋪子租給她,我放心。”
“再說了,能讓我家閨女能常吃到江娘子食肆的新吃食,這點利落算啥?這可比多收幾兩租金劃算多了!”
說著,他從腰間解下一串沉甸甸的銅鑰匙,鑰匙上更別刻著前院、后院。
他把鑰匙塞進江小滿手里,又拉著她叮囑著,“鋪子里有任何問題,只管來尋我,別怕麻煩我!”
江小滿握著溫熱的鑰匙,連忙道謝,“多謝張叔!往后定少不了麻煩您!”
兩人又站在牙房門口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擺擺手道別。
江小滿與木青妍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午間的陽光暖暖灑在書院街青石板上,把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江小滿走得慢了些,腦袋下意識地就往木青妍胳膊上靠了靠,聲音里帶著幾分柔軟,“青妍姐姐,認識你們真好。”
木青妍側頭看著她,見她眼底盛著細碎的光,嘴角微微上揚,“傻丫頭,說什么胡話呢!”
“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手帕交。”江小滿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幾分回憶的悵然,“以前在舊處,要么忙著幫樓里的姐姐們干活,要么就得抓進時間練手藝。”
“尋常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同我來往,我也忙得沒功夫交朋友?!?
“來到江都城后,遇到你,遇到阿燼和娘,還有阿義他們,總覺得像撿著了天大的福氣?!?
江小滿雖是借著原身的事跡再說此事,但心里卻也是這么想的。
她未曾穿越前,除了上學,所有的時間都耗在練習廚藝上,她爸爸和爺爺都是廚師,只有她一個后人,他們總盼她能繼承他們的所有手藝。
偏偏她是女孩子,在廚師行當里想要冒頭,就得比旁人多付出十倍的努力。
那些年,除了上學就是泡在廚房,連個能說心里話的朋友都沒有。
直到穿越過來后,有上官燼事事支持她,有上官夫人把她當親閨女疼,有木青妍跟她并肩說心事,還有阿義他們熱熱鬧鬧地跟著她干。
她才發現,原來生活中有娘、好友陪伴,是這般的溫暖與充實。
木青妍聽得心都化了,伸手攬住她的肩,“我從前自視甚高,總覺得尋常人根本入不得眼,身邊所有往來女眷,卻沒一個手帕交。”
“直到遇到你,才知道,原來女子之間的友誼竟能比男女情愛更踏實?!?
“小滿,往后咱們就是一家人,有什么開心的、難辦的,都一起扛?!?
“嗯!”江小滿用力點頭,眸底的惆悵被笑意取代,連腳步都輕快了些。
兩人走到木青妍家門口,又說了幾句明日籌備鋪子改造的事,才道別分開。
江小滿往家繼續走,剛抬手推門,就聽見院子里傳來阿義的大嗓門。
“也不知道嫂子鋪子瞧得怎么樣了?早知道要這么久,我就應該跟著她一起去的,還能幫她跑跑腿。”
話剛說完,就聽到推門聲,他扭頭,就瞥見剛跨進門的江小滿,立馬停了嘴,快步跑過來,“嫂子!你可算回來了!”
“有瞧上滿意的鋪子嗎?”
江小滿笑著從隨身攜帶的袖袋里掏出契書,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僅找到了滿意的鋪子,還當場簽了契書!”
“更巧的是,房東是咱們的老食客,不僅主動降了租金,就連我們改造、裝修鋪子時都不收租金!”
“真的?”阿義激動地伸手去接契書,“太好了!那咱們是不是馬上就能搬去鋪子里?再也不用風吹日曬擺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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