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實驗室有沒有被炸,我不知道,可如果真是陶明染和朱勇存干的,你覺得他們會讓你的人活著跑出來嗎?這兩個人,一個是紙扎門的唯一傳人,一個有九牛二虎之力,不是我瞧不起你,就算跟你打起來,你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龐博一番話,說得汪仁興遲疑了一下。他揮了揮手,讓范志強進來和龐博對峙。
“這――我是趁著他們倆不在場的時候逃出來的,當時現場沒有人,他們都去實驗室里面了……”
范志強將當時現場的情景敘述了一遍,之后就低下了頭,不敢看龐博。
龐博上下打量了范志強幾眼。見他始終低著頭,臉頰的肉微微下垂,顯出眼角的皺紋,身體微微顫動,明顯是害怕了。
“你說他們把在場的人都殺了,只有你和那個叫李淵的人?”
“對……”
“那他們為什么沒有殺你們兩個人呢?”
“這――”范志強也沒有親眼見著其他人是如何被殺的,讓他說,還真一時說不出來。可他斷定,其他人肯定是被殺了。
至于為什么自己還活著――大概是自己有心、跑得快……
“因為你有心眼,跑得快?”龐博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替你說吧。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汪仁興不睦,做了事自然會栽贓到我頭上,激化我和他之間的矛盾,隱藏自己的身份。”
“現場他們沒有殺你,是因為你投靠了他們。他們留著你的性命,就是要讓你來這里報信,挑撥我和汪仁興之間的關系,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不、不是這樣的……”范志強急忙反駁:“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背叛我們門主……”
說著,他急急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汪仁興,希望對方能給自己肯定的答復。可汪仁興淡淡地看著范志強,似乎想看他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龐博沒有等他繼續說下去,而是打斷了他,接著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陶明染不止一次給汪仁興的實驗室制造過麻煩吧?你覺得這樣心思細膩的人,會給你逃脫的機會嗎?還有朱勇存,他徒手捏碎一塊大石頭像捏核桃一樣簡單,捏你的腦袋瓜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他會這樣放過你嗎?”
“這樣無非是兩種原因,一種你遇到的不是陶明染和朱勇存,是其他人冒名頂替干的,而你上了他們的當。一種是你遇到的是他倆,而你已經投靠了他倆,設下了圈套,就等著你家門主上鉤呢……”
說著,龐博看著范志強,微微蹙了蹙眉。
“這里的人都知道我和朱勇存關系匪淺,汪仁興更把我倆看成了一伙。他干的,就是我干的,你誣陷他,也就是在誣陷我。那既然我要炸毀你們的實驗室,又何必來見你們汪門主,多此一舉呢?”
一聽這話,汪仁興心念一動,如果龐博是這件事的幕后主使,他為什么又跑來和自己談交易呢?
原本天罰的傷很嚴重,一波一波疼痛像海浪一樣席卷著他的身體,連帶著腦袋也疼痛了起來。耳邊像有無數馬蜂在“嗡嗡”作響,甚至連后面范志強說什么都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