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鄭義喝了口水,又接著說:“東洋法師一戰,貫日各地區組織都損失慘重,昆侖蛇族一脈幾乎絕跡。還有我,我們山門有本事的師尊們都死在那場戰役里了。這么多年我空頂著個道士頭銜,也沒有學到什么真本事,后來干脆入了公職,只想保我山門人脈不絕。而你們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幸存骨血,不能總在體制內被約束、保護,借著這次機會,也希望你們能夠在江湖上有更多歷練的機會,早日成長起來。”
“這一點您也可以放心,小朱被我家祖宗帶走修行去了,估計回來就是個移山填海的存在。我和吳音在忙陶李兩家的事,大概也快水落石出了。”
想到李代茹,龐博曾交代趙正要好好保護她,可如果她遲遲不愿意說出真相,那就――想到這兒,龐博嘴角浮上了一抹陰璨璨的笑。
“你這小子,又打算算計誰?你呀就不能做壞事,每次你想捉弄人的時候都是這副表情,直接擺出來給人看。”鄭義又是嘆氣又是搖頭。他倒不擔心龐博會做出格的事,只是每次玩陰謀時,臉上多少會帶出來,一點城府都沒有,將來怎么成大事?
“那是您太了解我了,不管我怎么變,都能被您識破。”龐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覺得,以后我們都被開除了,也沒有收入,就得自食其力了。趙正再有個什么事找我們幫忙,那費用是不是――”說著,龐博臉上的笑又開始不加掩飾的算計起來。
鄭義聞哈哈大笑。
“這個,你直接跟趙正說吧,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我不好直接管你們,不過局里有事可以私下里找我,誰給你們使絆子也告訴我,我罵回去。反正老子都離休了,誰怕誰。”
聽著這豁出去的話,龐博挑了個大拇指,“您這話真霸氣,像被逼上梁山的魯智深。”
這個評價讓鄭義有些無奈,不過當下的委曲求全都是為了以后越來越好。如果能給眼前這些根正苗紅的年輕人鋪路,自己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玩笑過后,鄭義又有些嚴肅的說,“陶李兩家的事還只是權柄小事,我擔心的是外患。即便東洋法師無力復蘇,可還有北極白狐一族對我們虎視眈眈,那胡綽圭聽說是歷任法力最強的狐王,而且擅長陰謀詭計和利用人心。這次南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如果成為我們的敵人,將來必是個可怕的存在。”
提到白狐王,吳音忽然想到那胡綽圭遇到龐博,掉頭就走,連石頭都不要了。再次奇怪地問龐博:“上次我們遇到的白狐王,好像他認識你,可又不愿意跟你正面沖突,是以前你揍過他嗎?”
龐博聽了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說我們以前沒見過,你相信嗎?他有幾千年的道行,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我們顛倒道人一門修行法式特殊,有些專克妖魔鬼怪,所以當年能夠在山林縱橫,在他跟前也不示弱。”
“他對我的態度,也許更多是我長得像他的死對頭黑狐王吧。可能看到我,就想到當年的事。據說他們同為狐族,可幾千年來一黑一白時常起紛爭,時不時倆狐貍就打一架。每次黑狐王就略勝一籌。不過那時候胡綽圭還不是白狐王,而黑狐王早已是黑狐王了。”
“黑狐王是誰?”吳音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