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約她見面中午一起吃飯。
這次出門,李代茹沒有帶助理,他也沒有帶保鏢。他們找了一個偏僻又干凈整潔的餐廳。整個餐廳也只有他們兩個人,似乎整個世界都被他們拋棄了,兩個人的世界,心和靈魂可以肆意馳騁,不受任何條條框框所累。
望著她勾魂攝魄的眉眼,這么多年始終沒有變化。他想起了與她初相遇的那個時候,他事業上升期,公司辦活動,請人演出,她在臺上襟飄帶舞、淺吟低唱,他在臺下的眼睛自始至終都不愿離開她的身影。她的眉眼、臂腕、細腰,還有那兩條修長的腿,如磁鐵般將他的心緊緊抓住,讓他一刻也不愿意離開。
她的一切都讓他迷戀,好像她是永不枯萎的罌粟花,妖艷又魅惑,讓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她也在看著他。當年初見面時,他是她千金買一笑的金主,她知道只要一旦臺下這個男人認定了她的表演,以后她就再也不用做個趕場子的野路子演員。至少能夠讓她背靠大樹,有個穩定的經濟來源。她賣力地在臺上旋轉、跳躍,她要憑借自己的本事創出一番事業。直到,她被他的眼神重重的燙了一下,那一下,直擊她的靈魂深處。
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真假參半,他給了她地位、權柄、榮耀,她回饋給他多年不曾有過的心跳與激情。他是她堅固的靠山和砥柱,是她賴以癡纏的大樹;她是他瓶頸中的潤滑劑,爾虞我詐中的那點甜。
這些年,他們依賴著彼此,相擁的時候,會忘記一切世俗道德的桎梏和羈絆。
他看著他倆放在桌子上的手,相隔不過寸許,他腕臂略動,將手蓋在她帶著美甲如水蔥管般的手上。
“看你臉色這么差,還是睡不好嗎?”他問。她卸下武裝,露出姣姣可人的表情,略略點頭。低垂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給白皙的臉蛋投去了兩片陰影。
“可惜最近忙,一直沒有時間找你。”他望著她的臉龐,雖然到底不如二十出頭時嬌嫩,可卻另有一番風情。喜歡一個人這么多年,他也算是長情了。
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他也不會漸漸疏遠她……如今,心里有了隔閡,雖依然喜愛,心境卻已不復當年。
她抬頭看著他,滿眼里的委屈與無助,說:“我――實在害怕,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
除了安慰,他也想不出用什么來讓對方安心。
他又可憐她,又擔心她。擔心她將當年的事泄露出去,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無奈,他只能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吊著她,讓她離不開自己,在自己眼皮底下,不會翻出什么大浪花。
“是你思慮太多,才會這樣,輕松點,沒什么大不了的。”他佯裝樣子安慰著她。
說罷,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個盒子。
“這個,送給你。擺在你的臥室里,保你睡個好覺。”盒子打開,是一個不足尺高的孩童雕像。見對方一愣,他又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