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門大街,新開張的酒樓,一品樓。
大堂柜臺之中,掌柜的看著大堂南側(cè)的書臺,上面坐著的說書先生口若懸河。
“話說這三藏法師,辭了太宗皇帝,胯著白馬,領(lǐng)著隨從,離了長安,一路西行……”
堂中倒也坐滿了客人,大伙聽得津津有味。
“東家,這……合適嗎?”掌柜的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身邊風(fēng)韻猶存的婦人。
趙氏輕哼了一聲,“哪里不合適?”
“這本《西游釋厄傳》,是人家盛德樓的書,京城人人都知道,獨(dú)此一家,別無分號。”
“咱們?nèi)ト思夷莾郝牷貋碇螅粘脕碛茫遣皇恰惶竦腊。 ?
趙氏眼睛一瞪,“盛德樓的?憑什么?誰規(guī)定的?誰做的擔(dān)保?有什么憑證?”
“這……”掌柜的被問懵了。
“這天下說書先生多,說的故事也是千千萬萬,哪一段該是誰的,誰能說得清?”
趙氏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
“可……咱們店這套餐……積分什么的,也都是人家盛德樓……”
“閉嘴!”
趙氏眼睛一瞪,“照你這么說,有人開店賣布,就不許旁人再賣布了?!”
掌柜的人傻了。
這能是一回事嗎?!
“少給我廢話!讓你怎么干就怎么干!”
趙氏冷然道,“酒樓生意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生意若是不好,你也得喝西北風(fēng)!”
掌柜的只能默然無。
趙氏得意的掃了一眼堂中滿坑滿谷的客人,咬牙切齒的在心中冷笑。
葉川那個小畜生,上次讓自己受如此大的屈辱,甚至誠兒到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你不是聰明嗎?
你不是會做生意嗎?
你不是鬼點(diǎn)子多?
你所有的鬼點(diǎn)子,到最后都是給老娘做嫁衣!
直到搶光你生意為止!
由于得到葉正淮的嚴(yán)令,不得再與葉川正面起沖突。
但趙氏心中這口氣又實(shí)在咽不下,便想出這個主意,拐著彎兒的去惡心葉川。
此時,堂中角落,葉鶯兒聽了半場書,秀眉微蹙,面色憂慮,急匆匆地離去。
回到盛德樓,葉鶯兒看了一眼大堂的客人。
只做滿了一半。
比起一品樓那邊,差了很多!
她更加擔(dān)憂,走進(jìn)柜臺里。
葉川正坐在那兒認(rèn)真的寫著什么。
“公子……”
葉川頭都沒抬,“鶯兒回來了?供貨商那邊沒問題吧?咱們生意會越來越好,食材的需求量也會越來越大,千萬不能斷貨。”
“嗯,我都談好了,公子放心……”
葉鶯兒先跟葉川匯報了情況,隨后直接把一品樓的事情說了出來。
“公子,他們在抄咱們家的書!”
葉鶯兒臉色嚴(yán)肅,“而且那邊客人都坐滿了,可咱們這邊……明顯是他們把咱們的客人給搶了!”
“哦,知道了,鶯兒辛苦了。”
葉川微微笑了笑,神色淡然自若,仿佛一點(diǎn)都不在意。
“公子啊!”葉鶯兒拉著葉川的衣袖,無奈道,“您怎么一點(diǎn)都不著急呢!”
葉川當(dāng)然不急。
這事他早有預(yù)料。
這個時代又沒有什么知識產(chǎn)權(quán)的說法,你當(dāng)眾說書,被人家抄襲走是遲早的事。
關(guān)鍵你得有后手……
正要和鶯兒解釋,柜臺忽然來了客人。
“老板,二樓,《水》字書,一位!”
說著,遞給葉川一張卡片。
葉川拿過來檢查了一番,確認(rèn)無誤,交還給他,順手從旁邊的木匣里取出一個手環(huán)兒,上面掛著一個“水”字牌子。
“您二樓請!”
客人拿了牌子,迫不及待的去了。
葉鶯兒看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懂,“公子,這是……”
旁邊馮掌柜終于忍不住笑著說道,“鶯兒小姐,您擔(dān)心的事兒,東家早就想到了!”
“咱們現(xiàn)在一樓大堂還是說全本的《西游釋厄傳》,但二樓可是開了諸多其他的書-->>,您看!”
掌柜的把說書冊擺到了葉鶯兒面前。
葉鶯兒稍一翻看,心中驚訝,好多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