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前院。
二十幾桌人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了,將軍府的人竟然也不催,好像忘了懸賞讓老將軍安心閉眼這回事了。
葉川吃了個八分飽,環(huán)顧四周,他這一桌的其它人吃飽喝足都拍屁股走人了。
大部分都是純蹭飯,哪有那個本事接這么大活。
葉川不由皺眉。
不對勁。
瞧著架勢,將軍府的人是一點兒都不著急啊。
這像是家里老頭要閉眼的架勢么?
正想著,忽然感覺旁邊有動靜。
扭頭一看,一個須發(fā)皆白,但身板卻極為魁梧的老頭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旁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灌了進(jìn)去。
老頭板著臉,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大爺,來晚了沒蹭著?”葉川眨了眨眼,笑著搭話。
老頭眼一瞪,聲若洪鐘,中氣十足,“哼!你小子倒是蹭夠了吧,我盯你半天了!一桌子酒肉,你一人干掉一大半兒,出手夠快啊!”
“見笑。”葉川沒臉沒皮,隨口道,“部隊里練出來的。”
“部隊?”老頭訝異,“你個毛頭小子當(dāng)過兵?”
葉川打了個哈哈,轉(zhuǎn)移話題,“大爺,我雖然吃得多,但也沒打算白吃啊。”
老頭略訝異的打量他兩眼,“你的意思,你是來”
葉川點點頭,笑了笑,“千兩黃金啊,誰不想掙,試試唄。”
老頭眨了眨眼,“就你?毛長齊了么!”
看老頭眼神里帶著輕視,葉川笑道,“大爺,別門縫里看人啊,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嘛!”
“說得好!”
忽然,一個威嚴(yán)的嗓音響起。
葉川扭頭,又看見一個老頭,帶著一個佩刀的隨從,悠然走了過來。
葉川眼眸微動。
這老頭看起來比身邊這老頭年輕點,穿的也很是貴氣,而且隨從都佩刀,顯然是個富貴甚至官宦人家。
而且這老頭龍行虎步,氣場十足,很不一般。
這樣的人,絕不是來蹭飯的,應(yīng)該也不會在乎那百金的懸賞吧。
旁邊白胡子老頭見到這老者,似乎微微一驚,隨即輕哼一聲,故意把頭往旁邊一偏。
走過來的夏老爺見狀,心里一陣憋氣。
老東西,不看幾十年交情,就沖你裝死鬧事的舉動,朕砍你十個腦袋都不夠,還敢在朕面前擺譜!
沒錯,這白胡子老頭正是赫赫有名的平北將軍李玄武。
夏老爺心中有數(shù),氣歸氣,但他還真拿這老頭沒辦法。
李玄武性子耿直,經(jīng)常暴躁犯上,但夏老爺太清楚,這老東西忠心耿耿,自己兒子可能會造反,但他絕不會背叛自己。
“小兄弟,不介意多我一個人湊湊熱鬧吧。”夏老爺笑著看向葉川。
“先生哪里話,我又不是主人家,都是客,您請!”葉川禮貌的笑著。
旁邊李玄武依然不給好臉,裝沒看到,自顧自一杯一杯的喝酒。
“鄙人姓夏,有禮了。”夏老爺簡單自我介紹一番。
“老人家,萍水相逢,一餐之緣,何必那么認(rèn)真,隨便喝喝酒聊聊天嘛。”
葉川不愿意說出自己的身份姓名,隨口糊弄了一下。
“說得好!”夏老爺頗為欣賞的看著葉川,“小兄弟妙語連珠啊,剛才那句‘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白歲’,也堪稱精辟!值得我們這些老東西好好琢磨琢磨,你說是吧,這位老兄?”
夏老爺忽然看向李玄武,若有深意的道。
李玄武端著酒杯,輕哼一聲,“那當(dāng)然,您說什么,自然就是什么,誰敢說不?”
夏老爺差點氣得翻白眼。
老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還是這個臭德性!
葉川夾在中間,微微皺眉疑惑,“二位認(rèn)識?”
夏老爺還沒說話,李玄武卻陰陽怪氣,“老夫粗人一個,沒這個榮幸認(rèn)識這么體面的老爺。”
葉川越聽越怪。
>gt;這倆人分明認(rèn)識,而且兩人看樣子都不簡單,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