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茹雪告訴我的,告訴我你被蠻子欺負。”張李氏縮脖搭腦的小聲道。
話落,一陣嘩然。
張茹雪怔然看向張李氏,“大伯母,你說什么?”
張李氏覺得對不起自家侄女,但這事本就是侄女與她說的,她也不算撒謊。
再說,她的命還掐在蕭炎媳婦手里,她要是不說,蕭炎媳婦不給她解藥,等到天黑,她便要毒發全身瘙癢,最后全身潰爛而亡。
“茹雪,你別怨大伯娘,這事確實是你告訴大伯娘的,我也不知道真假,蕭炎媳婦找上我給她證明清白,我咋個證明啊,我也沒看見。”
張茹雪下意識看向蕭炎,只瞧見蕭炎眼里透著失望,對她的失望。
“蕭大哥,不是我,真不是我,是大伯娘瞎說的。”張茹雪眼圈含著眼淚,不斷搖頭,又看向張李氏,“大伯娘,你說,是不是她威脅你,讓你誣陷我,你說啊!”
張李氏是真心可憐自家這個侄女,可再可憐也沒有她的命重要啊,“茹雪,你聽大伯娘的話,該承認就承認了吧,咱們全村人都在這,大伯娘也不能騙人不是,大伯娘知道你喜歡蕭炎,但強扭的瓜不甜,你聽話,回頭大伯娘給你找更好的夫君……”
“大伯娘!你怎么能這么對我,侄女哪里對不起你,讓你偏幫外人來誣陷我!”張茹雪質問著,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陶若云往蕭炎的臉上看,還湊近了些,“哭得好可憐,蕭炎,你心疼不?”
蕭炎垂眸,“誰可憐?”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張茹雪的耳朵里。
她的淚眸抬起看向蕭炎,就見蕭炎側頭斂目,神情溫柔地看著身側之人。
仿佛天地間,他只能看得見她,再也裝不下旁人。
他眼里沒有她,所以才會回問那句誰可憐,對嗎?
悲涼從心底滋生,擊碎張茹雪那顆愛慕的心臟,支離破碎間,由恨意重新將其粘連。
她哽咽著,忽然大聲承認道:“對,就是我說的,可我又說錯了什么?陶若云,你被蠻子壓在身下是事實,我并沒有誣賴你。”
陶若云回看回去,嘴角含著笑,“哦?你說我被蠻子壓在身下,請問,當時我穿的哪條衣裙?壓著我的蠻子又長什么樣?你是在哪看見的?是何時辰?”
陶若云一連串的問題讓張茹雪傻了眼,她哪里記得這么多,當時她顧著逃命,只看了一眼,瞧見一個女子被蠻子撲倒,遠遠瞧著梳著的發髻與陶若云的一樣,她自然就認為是陶若云。
但她記得一件事,“我記不清那么多,但我記得你的衣衫被蠻子撕壞,那天,你回山洞時身上的衣衫便是破破爛爛,衣不蔽體,陶若云,那是蠻子撕壞的吧!”
“對,我記得,那天蕭炎媳婦回來時身上的衣裙都被撕成條了。”
“好像是這么回事,她給吳家二郎媳婦接產時穿的衣衫就是那件。”
有些有印象的人紛紛出聲。
張茹雪抬起下巴,“陶若云,你作何解釋?”
陶若云回視,神情淡然,“我為什么要給你解釋?你算我什么人?不過,我可以給我公婆和夫君解釋聽,允許你聽兩句,那天我為了躲避蠻子,躲進荊棘叢,衣服就是那時刮壞的。”
“對,我還瞧見蕭炎媳婦衣裙上勾著一段拉拉藤,還是我給她扯下來的,那玩意就喜歡長在荊棘叢里。
“可不是,蕭炎媳婦要是真被蠻子壓在身下,還能完好無損地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