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了嗎？”

    “穿好了。”

    “確定嗎？”

    “確定。”

    詢問兩三遍后，蔣利才遲疑著轉(zhuǎn)過身子。

    姜小顏重新穿上了那身白色的連衣裙。

    望著表情無辜的少女。

    蔣利的心跳還是久久不能平復(fù)。

    也不知道姜小顏是怎么想的。

    天然呆也總得有個(gè)度吧？

    如果不是姜小顏?zhàn)龀鲞@種事，蔣利只會覺得對方是故意的。

    但就算是姜小顏，蔣利也還是覺得她是故意的。

    “你為什么要脫衣服？”蔣利問她。

    姜小顏理所當(dāng)然道：“你說要檢查身體，我就脫了。”

    “你不覺得害羞嗎？”

    “很害羞。”

    “那你還脫？”

    “可是檢查身體不就是要脫光嗎？”

    “……”蔣利。

    這是他今天聽到的最驚世駭俗的回答。

    一時(shí)間竟無以對。

    康橋片刻。

    蔣利才問她：“誰和你說檢查身體就要脫光的？”

    姜小顏下意識張嘴，卻忘了要說什么。

    她低下視線。

    檢查身體要脫光衣服。

    這在她認(rèn)知里是很正常的事。

    姜小顏想都沒想就做了。

    就像是蔣利問她叫什么名字。

    她也不需要思考——我叫姜小顏，是只僵尸。

    脫口而出，不需要刻意去記。

    這是她固定的認(rèn)知，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向蔣利解釋。

    望著小僵尸用力思考的表情。

    感覺她的cpu在超負(fù)荷運(yùn)轉(zhuǎn)。

    真怕她燒了。

    蔣利讓她別想了。

    “走吧，帶你出去逛逛。”

    “好。”

    兩人一起出門。

    今天是大晴天，早上的空氣很清新，帶著一些涼意。

    沿著路邊走，蔣利牽著姜小顏的手。

    雖說有可能會遭遇意外事故，但一起出門應(yīng)該沒什么事。

    畢竟這只是蔣利推測出來的一種可能性，目的是欺騙自己，讓自己稍微好受些。

    神婆說姜小顏快死了，想也知道，她說的是姜小顏的存在時(shí)間不多了。

    沒必要為了那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門。

    帶她多出來走走，多看看這個(gè)世界，多吃點(diǎn)好吃的，多喝一點(diǎn)她喜歡的奶茶……這樣可能會更有意義一些。

    蔣利想著這些事，心不在焉。

    姜小顏則是像往常一樣放空大腦，全身心發(fā)呆，開啟自動跟隨模式，牽著蔣利的手，他往哪走，自己就往哪走。

    蔣利在心里做計(jì)劃。

    他假設(shè)姜小顏還能存在最后一個(gè)星期。

    要怎么做才能讓有限的時(shí)間展現(xiàn)出更多的價(jià)值。

    要不干脆請假多陪陪姜小顏算了？

    不妥。

    就算真能請到假，姜小顏估計(jì)也不會感動，反而會覺得難受。

    她身材真好。

    要不每天放學(xué)回家之后都帶她出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也不妥。

    大晚上出去能做些什么？再說了，天天熬夜，她身體狀態(tài)會刷新，自己可扛不住。

    她皮膚好白。

    要不讓她跟自己去學(xué)校，這樣待在一起的時(shí)間會更多，她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也能及時(shí)去實(shí)現(xiàn)？

    更不妥。

    在學(xué)校里根本沒有太多的時(shí)間照顧她，還不如讓她在家里玩手機(jī)有意思。

    她還是粉色的……

    笑容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出現(xiàn)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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