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
陳業久違地掏出了那把嗩吶。
他緩緩將嗩吶放置在嘴邊，就像是曾經練習過上千次、上萬次一樣，吹響了混亂而狂暴的樂章。
那一刻。
整個空間，刮起了一場靈性風暴。
所有的蒼白觸須突然開始失去了正常的控制，竟開始互相廝殺了起來。
咔嚓！咔嚓！
毛骨悚然的聲音，回蕩在這片區域的每個角落。
宛如麻繩般纏繞在一起的蒼白觸須，彼此之間，互相撕咬，發出了比摩擦聲還更加刺耳難聽的咀嚼聲。
此刻，這些觸須竟然開始互相攻擊，彼此吞噬……
整體的數量竟然在消減！
對于女巫整體而，竟然視而不見，反而去攻擊自己。
仿佛它們的認知，經過某種扭曲后，錯誤地將同伴識別為女巫。
發動的兇殘攻勢，跟之前撕咬女巫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一個畫面。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幾乎讓在座的女巫們都集體傻眼了。
別說是女巫了……
哪怕是夜之領主也不由愣在了原地，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感覺他的腦子在這一刻，好像暫時停止工作了。
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問題——
“這些觸須是發什么瘋了？”
“為什么要突然自己攻擊自己？”
“是跟什么玩意過不去了么？”
果然如此……陳業注視著眼前的畫面，對此并不感到意外。
從他拿起嗩吶，決定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畫面了。
至于陳業為什么能做到這一切……
原因很簡單！
蒼白觸須本身畏懼的，那就是靈界的序列。
但是，并不是每一種靈界序列，都可以對蒼白觸須起到很好的效果。
比如教唆魔女所制造出的“幻幕”，對蒼白觸須的影響就不是很大。
但陳業吹奏的嗩吶，則是對蒼白觸須造成了非常特別的效果。
非但能阻止蒼白觸須的攻勢，還能讓它們互相殘殺。
畫面看起來截然不同。
那么。
歸根到底，為什么同樣使用靈界特性，會有兩種如此截然不同的結果？
事實上，并非陳業的特性太過bug，而是靈界序列，本質上是對精神力起作用的。
但影響精神力需要一定的傳播介質。
比如聽覺。
還有視覺。
跟陳業的嗩吶聲對比起來，教唆魔女所制造出的“幻幕”，顯然是更加偏向于視覺上的影響。
但問題在于，這些蒼白觸須壓根就沒長眼睛！
它們捕殺女巫的方式，幾乎是通過嗅覺、溫度感應，辨別獵物的存在，然后，展開了殺戮圍剿。
對于教唆魔女所制造出來的“幻幕”，事實上，在蒼白觸須的眼中，不過相當于一股最純粹的能量體，出現在前方，有可能對它們的存在，造成些許威脅而已。
但這只是最單純的能量體……
而且，由于教唆魔女同時擁有靈界和星空這兩種特性，而她的級別，只不過是四轉而已。
那就導致她所掌握的靈界和星空特性，都不會太過純粹。
跟陳業這種純粹的靈界職業比起來，在精神力的影響層面，幾乎是兩個層次的差距。
至少需要達到五轉，才能真正將這些稀有序列的實力給發揮出來。
這也就引申出《詭異紀元》這一款游戲，一個非常重要的核心理解——
“滾雪球效應！”
所選擇的每一條序列，都是有不同的發育期。
就跟moba游戲里面的英雄，在每個不同的時間點，出了不同的裝備，會迎來強勢期一樣……
有些職業到三轉就是發力期。
而有的職業，發力期則要晚很多，可能要四轉、五轉以后，才能迎來真正的強勢點。
用通俗一點的表示，大概可分為前期職業、中期職業和后期職業。
很顯然，教唆魔女在四轉的時候，一下子吃下了兩個稀有職業，那作為代價，這個自然是超后期職業，發力期甚至還會比陳業來得更晚，而在前中期的時候，事實上特性的凝聚度遠沒有普通職業那么高，只是可以施展出更多的手段，來解決不同的問題而已。
相當于是用魔術般多變的手段，彌補了弱勢期。
然而，由于特性的凝聚度并沒有那么高，那就會導致教唆魔女在施展純粹的靈性或星空的能量時，不如同階……
在蒼白觸須的眼中，教唆魔女所施展出來的“幻幕”，非但并不是最克制它們的“靈性”，更多的只是并不完全成熟的星靈體凝聚物而已。
本質而，蒼白觸須只不過感覺到前方的能量，可能給自己帶來一定的麻煩，并遵從著“趨利避害”的本能，繞過了“幻幕”，所以，看起來教唆魔女施展的手段，是可以起到那么一絲絲成效的。
然而，一旦這些蒼白觸須被逼到認為自己需要搏命的時候……
那么。
這么一點障礙物，在蒼白觸須的眼中，簡直狗屁都不是！
直接碾壓過去就完事了。
然而。
陳業的嗩吶，本質上并不是通過畫面，而是通過聲音為介質，傳播精神力層面的特性影響。
通過觀察，不難發現在火藥爆炸的時候，一大片范圍內的蒼白觸須，都會選擇逃竄。
那么。
蒼白觸須受到火藥影響，可能出于兩個層面——
第一個，那就是在爆炸范圍，或者更準確來說，在能量波及的范圍內，蒼白觸須感受到火藥的溫度，給自己帶來了威脅，所以選擇了規避；
第二個，則是火藥爆炸時的聲音，嚇退了蒼白觸須。
根據陳業的觀察，火藥爆炸涉及的那一大片區域，蒼白觸須退后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甚至遠在熱量可波及的范圍之外，那部分的蒼白觸須，都選擇了退后。
既然如此，那答案其實很明顯了。
更加可能屬于第二種可能性！
也就是說，蒼白觸須雖然沒有視覺感知系統，但可能擁有某種聽覺器官，所以，對聲音介質的精神力影響，往往會表現得更加敏感。
這也就意味著陳業所吹奏的嗩吶，對蒼白觸須來說，遠遠不可能是純粹的靈性能量或星靈體凝聚物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