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么時候開始,盛詩檬也變成了這樣?
她竟然想跟他要一個未來。
因為愛他么?
溫征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很耐煩聽到未來這個字,可他這時候反應卻是突然蹙起眉,摁滅手里煙,盯著她沉沉問:“那如果我能給呢?”
盛詩檬倏地睜大眼:“什么?”
這話一出,溫征自己也愣了。
怔愣過后是慌神,他挪開眼,抿了抿唇說:“當我沒說。”
盛詩檬神『色』解,但她想糾結溫征剛剛脫而出反問是什么意思。
個人同時沉默下來,最后又異同聲地說。
“那就這樣吧。”
“分手行么。”
在盛詩檬驚詫眼神下,溫征心緒紛『亂』,躲開她眼睛,語喑啞地補充道:“至少在這段時間要分。”
盛詩檬懂:“這段時間是什么意思?”
溫征閉了閉眼,三語解釋清楚了自己和父親矛盾,然后說。
“我需要你來幫我擺脫我爸對我控制。”
盛詩檬沒有說話,是因為震驚,而是因為早有預料。
早有預料他這半年來對她專一和寵愛并只是因為單純地喜歡她,也并只是因為她是他女朋友。
都是做給他父親看戲。
他并沒有收心,她也沒有殊到讓他從此收心。
溫征見盛詩檬一直沒有反應,也知道她這會兒應該很難過,覺得自己被他利用。
于是他柔聲說:“等我爸放棄以后,你要什么補償都行。”
盛詩檬心中發笑。
她差點以為他是真喜歡她,看到他一臉難以置信地聽到她說分手,追著她跑出了酒吧,忘拿上她外套替她穿上,她甚至有一瞬間自責和痛心,覺得這半年來給他畫餅實在太大,才讓他一時接受了。
感情騙子是所有騙子中最低級最可惡,而個徹頭徹尾感情
騙子偏偏撞在了一起,真是好笑。
“我要什么補償。”她輕輕撫上他臉,“我很高興自己對你有用處,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開心就好。”
溫征啞無。
盛詩檬答應了他對她利用,分手目已經達成,可他卻覺得松了。
因為她妥協,他心情反而變得更加復雜,喉間堵塞,心也有些自覺地發疼。
等她叫車離開后,溫征仿佛脫力般地將額頭抵著方向盤,閉上眼發呆。
然后他掏出手機,點開冊。
上次盛詩檬要看,他沒有給,因為怕冊里有該存東西,讓她看了高興,之后他就想著先清理下冊,下次她要看,就能大大方方地拿給她看。
可是清理冊時候,卻發現壓根沒有什么該存片。
溫征自己都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開始有了存盛詩檬片習慣。
剛剛盛詩檬跟他提到未來,他甚至都在思考,盛詩檬要未來,他該怎么給。
和父親對抗、和哥哥對抗,和所有反對他和盛詩檬在一起人對抗。
溫征習慣了做感情中掌控者,可盛詩檬都沒有存過他一張片在冊里。
比起讓她看到別女人照片為他吃醋生,他更想讓她知道自己存了她好多片。
想讓她知道。
更想承認自己對她認真了。
坐在車上也知道發了多長時間呆,最后溫征叫了個代駕,載著他回了溫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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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詩檬回時候,盛檸已經睡了。
她小心翼翼地洗漱完畢,抹黑上樓回到臥室,掀開被子躺了盛檸給她留一半床。
盛詩檬看著天花板發呆,身邊人呼吸平緩柔和,漸漸撫平了她心情。
她側了個身,從背后抱住了盛檸。
盛檸在睡著,『迷』『迷』糊糊地用困倦語問:“回來了?”
“嗯。”
“跟他談好了嗎?”
“你先睡,我明天跟你說。”
“嗯。”
過了沒幾分鐘,盛檸動了動身子,嫌棄道:“你別抱著我,熱。”
盛詩檬說:“但是我冷。”
“去貼個暖寶寶。”
“我懶得下床拿了。”
“……”
盛檸說話了,盛詩檬知道這是無聲妥協意思。
從小到大,那些聲聲說對她好人,其實并是真對她好。
在知道她是小三女兒后,他都疏遠她、孤立她,甚至霸凌她。
因為他覺得有其母必有其女,當媽是個賤貨,女兒也一定是個賤貨。
她媽媽知道這件事,只能心疼地抱著她,對她道歉,說都是媽媽錯,可對她遭遇卻無能為力。
后來她開始交男朋友,明面上是有人敢欺負她,背地里卻得到了那樣戲謔。
――你說盛詩檬活兒那么好,是是都跟她媽學?
盛詩檬突然問:“姐,你覺得我臟嗎?”
“嗯?”盛檸懶懶地問,“你多長時間沒洗澡了?”
盛詩檬抿著嘴笑。
可聲聲說對她好人,很少對她說熨帖暖心話,卻在睡著之后下意識分了一半床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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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一大早,盛詩檬就立馬給盛檸說了她和溫征之間事兒。
盛檸花了好一會兒才消化掉這個事實。
她對感情這方面比較單純,尋思著個人之間感情,無非就是你愛我我愛你,狗血點要就是我愛你你愛我,知道盛詩檬和溫征這個人會玩,但沒料到他這么會玩。
盛檸實在忍住問道:“你個這么玩弄感情,就怕哪天把自己給玩去嗎?”
盛詩檬拍著胸脯跟她保證:“我有信心,事成之后絕對全身而退。”
沉默片刻,盛檸面無表情地說:“我昨天也是用這么自信跟溫衍說你倆肯定分了。”
盛詩檬撓了撓臉頰,干笑道:“那怎么辦?”
“我哪知道。”
就在昨天她慶幸地以為,等盛詩檬和溫征分了手,房子一到手,之后她跟溫衍都會在工之外交集了。
誰知道盛詩檬又跟他男朋友玩了這么一套反間計。
也沒等盛檸思考該怎么跟溫衍交待,溫衍那邊問罪電話先打了過來。
“你昨天是信誓旦旦跟我說他肯定能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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