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榮衍,心底漫起一絲惋惜。
她輕輕一嘆:“我常聽人說,小榮大人志向高遠,才華橫溢,年紀輕輕便三元及第,將來必成國之棟梁。上次大人相救,我以為大人是非分明亦感恩于心,沒想到若終日沉溺后宅瑣事,縱大人是天縱奇才,也不過如此。”
她是惜才,才曾在謝長離面前為他說話。可今日見他仍為趙宣之事特意來堵她,難免失望。
少年英才有傲骨,有凌云筆,不該輕易折節。
她恨極了趙宣,卻也不愿折斷一個英才本該翱翔的翅膀。
她語氣平穩,卻字字如針,刺得榮衍眸色幾變。
他凝視著她,總覺得她看他的眼神有些奇異,那種深藏的惋惜,讓他莫名不適,卻又無從惱怒。
靜默片刻,榮衍忽然開口,近乎直白地問道:“開元寺一事,可與姑娘有關?”
“大人實在高看我,我哪有這等本事。”
“你可知今日祈福,大皇子與太子妃皆未能如愿。若教人知道是誰在背后布局,可知會是什么下場?”榮衍緊盯她的雙眼,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波動。
江泠月心下一凜,面上卻適時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與荒謬。
“榮大人此何意?”她微微蹙眉,仿佛聽到極其不可思議之事,“大皇子中毒,祈福大典受阻,此等關乎國運與天家顏面的大事,大人竟疑心與我一個小女子有關?莫非在大人眼中,我竟有翻云覆雨、左右皇室之能?”
她頓了頓,語氣轉冷,帶上幾分清晰可辨的嘲意:“還是說,在大人乃至五殿下看來,但凡是于你們不利的事,便皆是我江泠月在背后搗鬼?我竟不知,自己何時有了這般舉足輕重的分量。”
榮衍不怒反笑,“我并非此意,只是覺得姑娘對近日諸多變故,似乎知之甚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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