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走時”江泠月頓了頓,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緊繃,“可留下什么話?”
朝雨搖頭。
心,倏地沉了下去。
楊媽媽看著姑娘瞬間黯淡的眸光,又想起謝指揮使那身迫人的官威和冷若冰霜的臉,心頭猛地一顫。
姑娘她莫不是對那位閻王般的人物,存了不該有的心思?那可是天策衛指揮使!定國公府的嫡子!便是做妾也輪不上她們姑娘啊!
“姑娘別多想,”楊媽媽強笑著寬慰,“謝大人公務纏身,送您回來那會兒,外頭候著的人就沒斷過,腳不沾地呢。”
江泠月聽出話里的好意,沉默著沒有接話。毒雖解了,肩上的傷口卻如同被烙鐵反復灼燙,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撕裂的痛楚,連帶著思緒也滯澀起來。
謝長離只是送她回來,連只片語都吝嗇。
這一箭,只怕是白挨了。
那人心思如淵,生性多疑如狐,經此一事,想再接近他,恐怕比登天還難。
挫敗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上來,連命都豁出去一半,竟也撼不動他分毫?
究竟什么,才能打動他?
他的喜好?他的軟肋?她對此,一無所知。
傷口處尖銳的疼痛一波波襲來,江泠月只覺得蝕骨鉆心。兩輩子加起來,都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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