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覺得她是高貴的,根本不屑同那些低賤的鄉下人為伍。
此時大丫,也就是嚴寶珠看到余軍長的時候,也顧不得手上的疼,嚇的她往曹晉鵬身后直躲。
因為她知道,整個軍區里,能管得了她大伯的,只有眼前這位軍長了,而且這位軍長一身的迫人氣勢,她瞧著就嚇人。
蘇茉淺則噔噔噔地邁著小短腿,跑到余軍長面前,委委屈屈地開始告狀:
“余爺爺,那位黑臉阿姨說要打死我,還說我只是個死了媽的小屁孩,打死我也沒關系,反正她有大伯擔著呢,余爺爺,她大伯是誰?竟然這么厲害,說讓誰死就讓誰死!”
嚴寶珠顧不得手上的疼,又想開口罵人,叫誰黑臉阿姨呢,她最討厭別人說她臉黑了,但對上自家丈夫那冷厲的眼神后,她又慫了,繼續縮回了丈夫身后。
余軍長彎腰把蘇茉淺抱了起來,又轉頭對身后的警衛員道:“你去把嚴師長叫來。”
警衛員離開后,曹晉鵬冷眼警告,讓嚴寶珠老實了后,他滿臉堆笑地看向余軍長,畢恭畢敬道:
“軍長,寶珠她什么也不懂,說話也不過過腦子,我這就讓寶珠給孩子道歉。寶珠呢從小沒人教,經常說些渾話,自已親爹就是犧牲在戰場上,哪能說那些話傷了孩子的心呢,等回去后,我也會多讓寶珠認認字,懂懂道理。”
曹晉鵬看了軍長一眼,又回頭看著嚴寶珠訓斥道:“你還站在那里干什么呢,還不快過來給孩子道歉。”
嚴寶珠不情不愿地走上前,正打算道歉,被余軍長嚴厲的聲音阻止道:“這事等嚴師長來了再說。”
然后沒再給他們一個眼神,反而看向病歪歪,隨時昏厥過去的蘇俊峰問道:
“你來這里又是做什么的?既然出任務受了傷,怎么不在家里好好養傷?”
蘇茉淺沒有給蘇俊峰開口說話的機會,小嘴一張一合地又開始告狀了,
“余爺爺,我爸爸是來問問我把媽媽留下的錢放到哪里了?我告訴了爸爸,結果爸爸吐血了。剛剛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爸爸也要死了呢,幸好李阿姨把爸爸掐醒了,這樣爸爸就不會死了......”
蘇俊峰再深吸一口氣,聽聽他閨女都說的什么話,他真想現在就去死一死。
“什么錢?”余軍長抓住了小丫頭話里的重點。
曹晉鵬也看向蘇俊峰,他眼底劃過氣惱,沒想到這個蘇俊峰竟然這么蠢,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先來問一個小孩子,哪怕直接去找周慕白,都比找一個孩子的作用大。
蘇俊峰也不想想,難道大人不會教孩子說什么話來敷衍嗎?
真是氣死他了。
蘇茉淺毫不隱瞞地對余軍長回道:“就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存折里的錢,我爸爸想要回去。”
蘇俊峰覺得自已再不說點什么,他在團長和軍長面前的形象全毀了,以后的前程都會受到影響。
他顧不得傷口的疼痛,趕忙解釋道:
“軍長,不是這樣的,孩子說把存折里的錢都取出來了,可是淺淺還這么小,哪能好好保管呢,我就是來問問,誰知孩子說取出來的那些錢,都被她燒給媽媽了,我一時著急之下,才咳了一口血出來,沒有孩子說的那么嚴重。”
余軍長看向懷中的蘇茉淺,好奇地問道:“把錢燒給媽媽了?怎么燒的?”
“就這么燒的。”蘇茉淺把手中的火柴盒搖了搖,又試圖取出一根火柴來,演示演示。
余軍長嘴角狠狠抽了抽,阻止了小丫頭的動作,又問了一句:“你是放在灶臺底下燒的?”
蘇茉淺那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呀眨地看向軍長爺爺,精致小臉上的表情也真誠無比,好似在說你怎么這么聰明,連這個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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