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

周永輝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明顯的逐客意味。

“我想你找錯人了，我對你說的這些，一無所知。失陪了。”

他轉身，不再看蘇白一眼，對胖男人和球童示意了一下，準備離開。

蘇白看著他的背影，并沒有阻攔。

只是在他走出幾步后，才提高了一點音量，清晰地說道：

“周總喜歡抽hiba

behike雪茄，最喜歡45年的木桐酒莊紅酒。”

“還喜歡聽鷺島的老戲。”

“對了，上次和你舅哥在皇冠餐廳吃飯，聊起內地房地產市場，見解很獨到。”

周永輝的腳步猛地釘在原地！

肩膀瞬間繃緊！

他極其緩慢地轉過身，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墨鏡也遮擋不住那份驟然涌上的驚駭。

蘇白站在原地，手里把玩著那支快要燃盡的香煙，神色平靜。

“你看。”

蘇白的聲音很輕。

“我對周總，還是知道一點的。”

“所以，方便聊聊嗎？”

“關于錢，關于芳華，關于……磐石？”

海風吹拂，綠草如茵，陽光明媚。

周永輝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死死盯著蘇白，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恐懼。

這個人，根本不是來“問問路子”的。

他是來攤牌的。

周永輝的喉結劇烈地滑動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像被無形的釘子釘在了翠綠的草皮上。

遠處海鷗的鳴叫和風吹過棕櫚樹的沙沙聲，此刻聽起來異常刺耳。

他緩緩抬手，示意了一下身旁那個早已汗流浹背的胖同伴。

“老黃，你先去會所等我。”

他的聲音干澀，幾乎變了調。

胖男人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點頭，幾乎是小跑著離開，球童也識趣地退到遠處背身站立。

周圍瞬間只剩下他們兩人，以及遼闊得有些壓抑的海天景色。

周永輝慢慢轉回身，重新面對蘇白。他摘下墨鏡，露出一雙試圖恢復鎮定卻難掩驚惶的眼睛。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壓低聲音，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錢衛國派你來的？他瘋了？！”

“他瘋沒瘋，你不清楚嗎？”

蘇白將煙蒂摁滅在隨身攜帶的便攜煙灰缸里，動作從容不迫。

“他現在大概沒心思派任何人來了。”

周永輝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手指無意識地捻著那根昂貴的雪茄，幾乎要把它掐斷。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和錢廳長只是泛泛之交，偶爾在一些商業活動上見過幾面……”

“泛泛之交？”

蘇白打斷他，語氣里帶上了極淡的嘲諷。

“泛泛之交會讓他妻弟五年跑十七趟新洲，次次都精準地找到你？”

“泛交之交會讓你通過磐石基金的渠道，幫他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咨詢費？”

他向前邁了一小步，海風吹起他額前的幾縷黑發。

“周永輝，新洲信托首席投資顧問，明面上年薪加分紅不過千萬級。”

“但你位于島東的私人別墅，地下酒窖里隨便一瓶藏酒就抵得上普通人一輩子的收入。”

“你在瑞士銀行不記名賬戶里的數字，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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