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喆發出竊竊的笑聲,瞬間引起了牛宏和桑吉卓瑪的注意。
    桑吉卓瑪眉頭微蹙,有些慍怒的質問,
    “小朗生,你在笑什么?”
    “哈哈,卓瑪,我覺得你也可以搭一頂白帳篷,這樣,晚上就會有很多的男子向你求婚了。”
    桑吉卓瑪聽后,沖著李元喆一翻白眼,輕蔑地說道,
    “哼,小朗生,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就是搭了白帳篷,也會把你趕出去的。”
    “要是牛大哥去了呢?”
    李元喆因為酒意,變得口無遮攔。
    “牛大哥去了當然要留下,不知道牛大哥愿不愿意去我的白帳篷?”
    桑吉卓瑪說著,看向牛宏,目光里透著殷殷的期盼。
    牛宏見狀,瞬間明白了李元喆、桑吉卓瑪又要開始拿自己尋開心,本想一口拒絕,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問題,
    連忙開口說道,
    “卓瑪,結了婚的男子能進女子的白帳篷嗎?”
    “能啊,當然能。”
    聽到桑吉卓瑪回答得很干脆,牛宏意識到其中必定有詐,微微一笑,回應說,
    “卓瑪,這……里面肯定是有講究的吧。”
    桑吉卓瑪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會兒牛宏,悠悠地說道,
    “牛大哥,你好狡猾。”
    牛宏微微一笑,瞬間明白了自己猜的沒有錯,里面果然有陷阱。
    “卓瑪,什么情況?怎么說起牛大哥狡猾來了。”晚風一吹,李元喆的酒意去了不少。
    “小朗生,我覺得你很有必要知道,免得你以后到了新藏高原遇到這樣的事情犯錯誤。”
    “快說吧!”
    桑吉卓瑪看了眼李元喆急不可耐的眼神,淺淺一笑,說道,
    “結了婚的男人一旦進了白帳篷,就意味著逼婚或者是冒犯。
    如果,帳篷里的女子接受了這個男人,不管女子能不能生養,他都必須要娶帳篷里的女子為妻。”
    “如果男人不同意呢?”
    “不同意也行,那就給帳篷里的女子家,免費放牧三年,以此作為懲罰。”
    “呵呵,好嚇人,看來,藏家的白帳篷可是不能隨便進,不,是不能進啊。”
    李元喆說著,一副后怕怕的模樣。
    桑吉卓瑪看著李元喆,嘴角微微下撇。
    “卓瑪,你們藏人的婚禮風俗真的和我們漢人的不同,對于你們女性來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嗐,沒有什么公平與不公平,主要是我們藏家生活的環境決定了的,為了適應環境才有了這種風俗。
    我覺得沒什么,挺好的呀!”
    桑吉卓瑪說話的時候,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容,好像在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和剛開口時的難以啟齒,判若兩人。
    牛宏聞聽,贊同地點點頭,喃喃地說道,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我們家鄉還有拉幫套的習俗呢,不都是為了生存、生活下去嘛!”
    “牛大哥,拉幫套是什么?”
    ……
    酒席散去,
    牛宏躺在舒適的床上,在腦海中反復問自己。
    拉幫套是什么?
    是什么呢,不差點就是自己嗎?
    回想起曾經生活的不堪往事:
    有小妹牛鮮花的生命垂危,還有東升嫂的善良,栓寶、二丫的可愛。
    遠在異鄉的楓城,牛宏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孤獨。
    在這寂靜的夏日夜晚,
    他想家了。
    非常、非常想念的那種。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眠。
    ……
    此刻,
    牛家屯小學的大院里,躺在土炕上的姚姬同樣是難以入睡。
    回想起下午過來的那個名叫汪丹丹的姑娘,還有她送來的一大盤豆腐,都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
    她說是當家的生活秘書?
    是當家的囑咐她過來送豆腐的,說是吃豆腐可以預防疾病。
    可是她那病懨懨的模樣怎么看怎么沒有說服力。
    再者說,
    自己從來沒有聽當家的說起過他有生活秘書這件事兒啊!
    生活秘書!
    不就是負責吃喝拉撒睡方面的事情的嗎?
    當家的那么年輕,用得著一個妙齡少女做生活秘書嗎?
    用得著嗎?
    姚姬捫心自問,忽然感覺到一絲絲的異樣。
    好像……
    這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好。
    唉!
    誰讓當家的長得那么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能力又那么強!
    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金山縣公安局副局長,邊疆安全局西南分局副局長,
    前途無量。
    不招女孩子稀罕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行,
    自己一定要提醒他,多注意男女作風方面的問題,不能因為年輕氣盛管不住自己的那把槍。
    一不小心走了火,傷了人,事兒就大了。
    想到此處,姚姬從床上坐起身,點燃煤油燈,鋪開信紙,提起筆開始給牛宏寫信。
    ……
    邦邦邦……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熟睡中的牛宏,連忙睜開眼睛,輕聲聲喊道。
    “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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