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臉上竟露出一絲無辜和茫然,仿佛真的在認(rèn)真思考這個(gè)問題。
    “寢衣?”他慢悠悠地重復(fù)了一遍,隨即輕描淡寫地說道。
    “哦,昨夜你睡得不安穩(wěn),出了不少汗,我便幫你脫了。穿著濕衣睡覺,對你和孩子都不好。”他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如此冠冕堂皇!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個(gè)男人,總有本事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無恥的話,做出最混蛋的事!
    看著我氣得通紅的臉頰,他似乎心情不錯(cuò),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他從妝臺上拿起一支螺子黛,姿態(tài)優(yōu)雅地在我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氣得眉毛都要豎起來了。”他低笑著。
    “別動,我為你畫眉。”說著,他便俯下身來,溫?zé)岬闹讣廨p輕抬起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著畫筆,就要往我眉上落。
    我猛地偏過頭,躲開了他的觸碰。
    “別碰我!”我嫌棄的說道。
    他的動作頓在半空,眸色瞬間沉了下去。
    “柳瑾萱,”他緩緩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我的耐心有限。”我知道他在嚇唬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個(gè)月,他有時(shí)候也會連名帶姓的叫我!
    我卻梗著脖子,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彼此彼此!我的耐心也快被你耗盡了!”他盯著我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很好。”他丟下這兩個(gè)字,不再強(qiáng)求,而是將那支螺子黛隨手扔回妝臺。
    他拉過我身旁的繡墩,坐了下來,一條手臂隨意地搭在梳妝臺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