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柴府嫡孫,祖父乃當朝右相,缺這點銀子?”木青妍毫不客氣地拆臺,隨即望向江小滿,語氣軟了些。
“我能投銀子,家中收藏的那些古玩、字畫,也能拿來裝點畫舫。”
“我沒別的要求,平日里讓我在畫舫湊個熱鬧就行。”
“那可太好了!”江小滿笑著應下,拉過木青妍的手,“青妍姐姐眼光最獨到,畫舫二層雅間的布置,少了你可不行!”
“還有畫舫上侍女、小二的規矩,也都得勞青妍姐姐你來調教。”
木青妍被夸得眉眼彎彎,連連點頭,“放心,這些事都包在我身上。”
江小滿最后看向姜夫子,語氣放得敬重卻也不見外,“師父,您老見多識廣,咱們畫舫的匾額、楹聯,還得勞您動筆。”
“您的字在江都城可是金字招牌,往畫舫上一掛,附近文人雅士定會來捧場。”
“往后客人里若是有懂詩文的,您再幫著品品詩、聊兩句,相信很快,咱們酒樓的雅名,便能傳遍大江南北!”
姜夫子捻著胡子笑出聲,指了指她,“你這丫頭,年紀不大,倒會給老夫畫餅。”
“不過,你這移動酒樓的主意,老夫確實喜歡,投些銀子幫你圓這個夢,也不是不可以。”
一直沒說話的上官燼,在腦中默默盤算了一翻,柴文瑞、木青妍、姜夫子加起來,也湊不滿五千貫。
他掩去心中那點酸澀,“就算師父他們幾個都投,湊出來的影子怕也不夠,你心里是不是還有別的人選?”
江小滿聞,嘴角上揚得弧度更大些,帶著幾分不好意思,“這需要花大錢的時候,怎么能少了咱們江都城首富之子,顧九翎呢。”
“之前替天香樓參加比賽時,顧九翎就想拉我入伙,現在也算是變相的入伙吧。”
“哈哈!”柴文瑞沒忍住的笑出聲來,指著江小滿,“敢情你都已經盤算好了,連顧九翎都沒放過!”
“我就說你怎么一點都不慌,原來早就找好冤大頭了!這算盤打得,我在旁邊都聽見響了!”
木青妍也跟著笑了,“也就你敢這么算計顧九翎了,若是換做旁人,怕是連提都不敢提。”
上官燼聽到這話,放在大腿上的手,下意識的握成了拳,視線掃過江小滿那張對未來充滿憧憬的笑顏,終是什么都沒說。
而此刻,江都城天香樓的書房內,顧九翎正對著賬本撥弄算盤,指尖剛落下最后一顆算盤珠子,忽然,“阿嚏!”
“阿嚏!”連打了兩個噴嚏。
他不明所以地抬起頭,望向窗外,日頭正好,清風微暖,半點沒有降溫的跡象,“奇了怪了,誰在背后念叨我?”
轉念一想,他眉頭瞬間皺起,重重合上手中賬本,“定是石俊凱那廝!”
“聚鮮樓這次輸了比賽,他定是看我更加不順眼,指不定在背后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江小滿被柴文瑞調侃得臉頰微微泛紅,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服氣,“什么冤大頭,這叫合理利用資源!”
“顧九翎現在一心想要讓天香樓坐穩江都城第一酒樓的名號,咱們若是將畫舫造起來,必定會搶走這江都城第一酒樓的名號。”
“他若是加入我們,這江都城第一酒樓板上釘釘都是他的,既能體現他顧家實力,又能彰顯他顧九翎的投資眼光,可不是雙贏嗎?”
姜夫子捻著胡子點頭,慢悠悠點頭,“你這話說得在理,生意人就得有這份互相接力的通透和魄力。”
他忍不住提點著江小滿,“不過,顧九翎那臭小子性子雖然隨和,心里卻比誰都拎得清,最不喜被人算計。”
“你去尋他時,就把早畫舫開久了卻銀子,想要拉他入股分紅的事,實話實話,莫要繞彎子耍心眼,他若是覺得劃算,自然會答應。”
“若是察覺你藏著掖著,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多謝師父指點!”
柴文瑞不滿抗議,“你怎就喚上師父了?”
“姜夫子既然收了阿燼為徒,我是阿燼的妻子,同他一般喚姜夫子師父,有何不對?”
上官燼聽到他這話,眸底陰霾散了些,“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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