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孩子,這是、這是做什么?”上官夫人被兒子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驚得愣住了,后背抵-->>著他滾燙的胸膛,能清晰感覺到他胸腔里壓抑的顫抖。
“娘。”上官燼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腦袋抵在上官夫人肩膀處,“我一定會考上狀元。”他頓了頓,每一字都咬得格外用力,“我要查明爹爹戰敗真相,替他報仇!”
“讓他們將從咱們母子手里搶走的一切通通還來!”
“報什么仇!”上官夫人猛地推開她,眼眶紅得像浸了血,抬手卻只是輕輕錘了下他,哽咽著,“當年你爹出事,娘夜夜睡不著,就怕你也出事。”
“你以為我為何要在這江都城安家?”
“我就是要你遠離他們!”
上官夫人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你守著小滿好好過日子,生幾個胖娃娃,替上官家延續香火,比什么都好!”
上官燼看著月光下身子單薄的母親,喉結滾了滾,“娘,我知道輕重,不會拿我自己和小滿的性命冒險。”
他不由得放柔語調,抬手撫過她顫抖的肩膀,“我考上狀元,是為了有能力保護你們,也為了讓那些人還爹爹一個清白。”
上官夫人用絲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抬眸,望著月光下身姿挺拔的兒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脊,就似他小時候受委屈時那樣,“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娘不攔你,只是……記住,萬事小心。”
“恩。”上官燼應著,忽然想起小時候,他也是這樣抱著娘親,說他要去邊關尋爹爹打敵軍。
上一世,如果他能早些像今晚這樣,跟娘親開誠布公地聊聊,是不是娘親就不會在冷寂的夜晚,抱著滿心失望病逝了?
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上官燼去書院讀書的事情,有姜夫子保駕護航,很是順利,他同姜夫子說好,從后日起開始。
在這兒之前,他得先替小滿尋好幫工。
“你確定要尋阿勇他們來幫忙?”上官燼眉頭擰著,語氣里帶著點執拗,“他們認我當大哥是一回事,你沒必要為了我攬這擔子,他們不是你的責任。”
江小滿伸手在他胳膊上不輕不重地擰了一把,眼里帶著點嗔怪:“你這腦子,又鉆牛角尖了是不是?”
她叉著腰,下巴微揚,語氣里透著股不容置疑的爽朗,“咱們攤子忙得腳不沾地,是不是得請人?”
上官燼被她擰得眉頭一皺,卻還是點頭:“是。”
“這不就結了?”江小滿拍了下手,眼里閃著精明的光,“既是請人,阿勇他們知根知底,總比請些生面孔省心。再說了……”
她身子往上官燼身邊湊近了些,聲音壓低卻帶著篤定,“我要把攤子做起來,總得有幾個能信得過的人學手藝。“
“他們幾個雖是半大孩子,卻比成年人好調教,慢慢教著,錯不了。”
她話鋒一轉,帶著點潑辣勁兒,“他們要是偷懶耍滑,我該罵就罵,該扣工錢就扣;要是想走,我絕不攔著。”
“咱們雇人,不是做善事,講的是你情我愿,誰也別想占誰便宜!”
說著,她忽然拽住上官燼的袖子,力道大得差點把他拽個趔趄,她往巷子深處努嘴,“你不是說阿義在木匠鋪當學徒,包吃包住每月還有五十文零用?”
“那這是怎么回事?這是阿義吧?”
巷子里,上官義趴在地上,脊背被個胖小子壓得直打顫,那孩子手里攥著根細皮鞭,一下下抽在他的大腿上,抽的粗布褲子都起了白痕,嘴里面還喊著,“駕、駕!大馬快走!”
“阿義!”上官燼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大步沖過去,攔在上官義的身前。
上官義驚得猛抬頭,臉上還沾著灰,見來人是上官燼,嘴唇哆嗦著都沒說出話來,慌忙爬起身,結果身上孩童沒防備,摔倒在地,瞬間嗷嗷大哭起來。
只見屋子里跑出來一婦人,她先是將地上孩子摟緊懷里顛了顛,見孩子沒傷著,眼睛一抬,抓起孩子手里皮鞭,也不問緣由,劈頭蓋臉地就往上官義身上抽,“我打死個小畜生!”
“竟敢摔我家金寶!”
“今天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上官義嚇得縮成一團,抱著頭直哆嗦。
“你敢!”江小滿沖上前,怒吼著,“你憑什么打他?”
婦人梗著脖子朝江小滿喊著,“就憑我是他師娘!他吃我家米,住我家屋,我教訓他兩句怎么了?輪得到你個外人多管閑事?”
“你算個什么東西!”那婦人沒好氣地朝江小滿淬了口痰,痰星子幾乎濺到了江小滿的裙角,“管閑事管到老娘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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