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輕輕點了點他高挺的鼻梁,又滑到他鼻尖那顆小巧的黑痣上,輕輕摩挲著,“你這顆痣生得真好……”
她猶豫著是不是該放棄,卻發(fā)現面前的上官燼呼吸似乎都亂了幾分。
她將嗓音壓得更低,帶著幾分戲虐,“都說男子好面子,你若是醒著,被我這般輕薄,怕是要揮拳將我揍一頓吧?”
“只可惜……你現在動不了,只能讓我為所欲為。”
她一邊說著,一邊故意將身子又湊近了些,發(fā)絲不經意垂落,掃過他的臉頰。
就在這時,她清楚地看到上官燼那長而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她心中大喜,逼著自己把羞恥心往肚子里咽,聲音卻忍不住發(fā)顫,“反正我是你的沖喜娘子,想怎么對你……都可以。”
“今夜若是能一舉得子,我怕是會成為你們上官家的大恩人。”
她用指腹輕輕刮著上官燼的唇瓣,一聲極輕的悶哼自他喉間溢出,似有若無,卻被近在咫尺的江小滿捕捉到。
她咬牙,在他耳畔低語,呵氣如蘭,“小郎君,你醒醒嘛……”
“你再不醒,我可就要繼續(xù)為所欲為了哦。”
最后一個字落下的瞬間,她感受到手下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似有所感地抬頭,撞進上官燼驟然睜開的黑瞳。
那雙如墨般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憤懣、厭惡,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殺意,像平靜的湖面被投進一塊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
一道冰鐵般的箍力猛地拽住她纖細的手腕。
驚呼聲尚未脫口,一只冰涼的大掌已捂住她口鼻,天旋地轉間,后背狠狠撞上床板,撞散了滿床旖旎。
四目相對的剎那,江小滿的血都凍住了,她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真把人得罪狠了!
他就像是從煉獄里剛掙脫的困獸,雙眸赤紅,恨意與殺意在眼底翻涌。
她根本就沒辦法呼吸,大腦一片空白,就連掙扎的力氣都開始在潰散。
“少爺,你這是做甚?”
守在門衛(wèi)的陳嬤嬤聽到屋內的掙扎聲,推門而入,看到眼前這情況,不顧一切地撲過來,扯著上官燼的胳膊,“這是小滿,是夫人為您尋的沖喜娘子,快松手。”
“陳嬤嬤?”上官燼渙散的眼神漸漸凝聚了些光澤。
“咳咳……咳咳……”上官夫人也聽到動靜趕來,捂著胸口輕咳著,“出什么事了?”
上官燼這才松開捂著江小滿口鼻的手,緩緩起身走到上官夫人身側,張開雙臂將她抱住,聲音嘶啞,“娘、娘……”
一滴熱淚從他眼角滑落。
“孩子,你這是怎么了?”上官夫人輕輕拍著他后背,滿眼疼惜,“在外面受委屈了?”
上官燼不知該如何向上官夫人解釋,過去種種就好似黃粱一夢,在夢里,他不聽娘親勸阻,執(zhí)意回都城投靠叔父,最后卻被江小滿出賣,慘死在圍獵場上。
他松開懷中的上官夫人,轉身瞪著縮在床角驚魂未定的江小滿,“娘,兒不要什么沖喜娘子,將她賣了吧。”
上官燼語氣冷得似冰,但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許是剛醒,身體正虛弱著。
話音剛落,他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在這僵持的氛圍里顯得格外突兀。
陳嬤嬤趕緊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老奴這就去給少爺做飯。”
“嬤嬤,我、我去幫你打下手。”江小滿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上官燼,求助地望向陳嬤嬤。
陳嬤嬤見上官夫人對著她頷首示意,這才朝江小滿招了招手。
江小滿如蒙大赦,幾乎是逃也似地隨著陳嬤嬤來了灶房。
江小滿跟著陳嬤嬤鉆進灶房內,一股柴煙混著潮氣撲面而來。
陳嬤嬤蹲在地上木柜翻了半天,只翻出半袋面粉,幾顆發(fā)蔫了的菘菜,還有五枚雞蛋。
“這可怎么好?”她眉頭擰成個疙瘩,急得搓手,“少爺醒了,得吃點軟和的、養(yǎng)人的,就這點東西,能做什么……”
“嬤嬤,不如讓我試試?”江小滿看著那些食材,躍躍欲試,這是她刻在骨子里廚師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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