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瑰望著她，“之前我對你的敵意，從來不是因為少主，是因為，我真的很討厭你，你做事毫無章法，一天到晚惹是生非，整天凈惹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都煩死了。”

“還有之前那個人，應該說是你的擔保人，整天跑來裴家打秋風，一天天就找上門要錢。”

“這些事情全都是我在應付，我以為他是你父親，所以一直都覺得你很討厭。”

她淡淡的說道，“因為你的那些破事，我無形加班，二十四小時沒有自己的自由，這破班上得我厭煩。”

陸溫嚇了一跳，如果她說她是因為裴青色，那陸溫自己肯定會冷嘲熱諷一番。

但要是換成上班，那完了。

要是她遇見這樣的人，估計能將那個讓她加班的千刀萬剮。

唐若瑰也是夠可憐的。

怨氣比鬼都重。

陸溫哈哈笑，“不好意思啊，我也沒想到你們能忍那個人渣那么久，我還奇怪，這年頭裴家都做慈善了，沒想到居然是你在負重前行。”

深知陸家主有多無恥的陸溫對唐若瑰這位打工人肅然起敬，“要不叫你家少主打斷這個想法吧，四季跟權色不配，已經很多年沒有通婚了。”

“四季一般都是在內部自由挑選，因為都是一個生長環境，所以更合得來。”

“你們top家族的那一套，是真的讓人呼吸都得停掉。”

唐若瑰翻了個白眼，“我曾經勸過少主無數次，然后被扣了無數次工資，最后我認命了，錢難掙屎難吃，大概就是這個理。”

“我曾經問過他，在他眼中你是什么。”

唐若瑰回想，“他回答，無聊時的消遣。”

還沒有等陸溫發怒，唐若瑰就道，“他是你無聊時的消遣。”

陸溫默。

“如果不是因為他住你旁邊，不是因為他離你近，不是因為你跟他從小就認識，你也許都不會看他一眼吧。”

唐若瑰想起這個就很唏噓，“我一開始就覺得你跟我們不配，哪哪都不配，別跟我說什么灰姑娘跟王子的愛情故事，也別跟我說什么霸道總裁愛上我，我對這些真的很反感。”

“不要拿已經壞掉的腦子，來評判現實社會，也不要跟我說現實之中一定有，只是我看不到。”

“拿自己都沒有看見的東西舉例，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陸溫見她說了很多，也還是不太理解，“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我又不在意，之前不配，現在就配了。”

“別忘了，我依舊沒有精神力，依舊是喜歡惹事，依舊看不順眼你們高階精神力者，沒什么區別。”

唐若瑰笑道，“有區別啊，以前你是街邊混混，家里一堆瑣事，什么破事都是我幫著擺平的，現在的你，家世未知，但一定不錯，否則你不會這么囂張。”

“在我的視角。你之前沒本事沒家世，還喜歡惹是生非，喜歡辱罵跟看不起高階精神力者，這跟街頭的混混辱罵百億富翁一個道理，還有一個時不時過來要錢的吸血鬼父親，我會覺得你蠢，完全一副街頭混混的上不得臺面的模樣。”

“如果你是在知道自己有底牌有底氣的情況下去做這些事情，我會覺得你真實，懂得計算得失，知曉事情的輕重緩急，完全不是一副未開化，還自命不凡的的蠢貨。”

“看吧，有家世跟沒家世的區別就是這么大，人都現實，我也一樣。”

他們走著，到了院子。

陸溫已經很久不來這里了，她一進來，就看見了精致的白色山茶。

花邊整整齊齊，看起來高貴不凡。

一旦花落，就會整片落下，絲毫不拖泥帶水。

陸溫喜歡山茶，因為它活得漂亮，死得也熱烈。

院子里面秋千還在。

陸溫已經很久沒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