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大堂。

深色厚重的棺材擺放在正中。

東方明珠披著白色的孝服，將爺爺的骨骸一件件放入棺中，還有爺爺的佩劍，最后她取了一件爺爺的大衣蓋了上去。

韓寧和她一起將棺材蓋上。

幾名東方家的子弟打上了鉚釘。

就這樣，護國主的遺骸順利入棺了。

臘月二十一。

天空陰沉著，鉛灰色天穹壓得極低。

大雪如撕碎的素縞飄落而下，籠罩著整個楚皇城。

青石板的街道上鋪著厚厚的積雪，上面留下了斑駁的腳印。

國公府的大門前，白紗宮燈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大門兩側插著三尺高的白幡，幡角綴著的銅鈴在風雪里撞出嗚咽般的脆響。

全府上下一片素白，被悲傷籠罩著。

靈堂內，燭火搖曳，忽明忽暗。

靈柩擺放在上首中央，東方明珠披著白色喪服，跪在靈柩前，身后跪滿了東方家的子弟，從大廳內一直跪到了院子里，有千人之眾。

沉痛的哭喪聲蔓延至整座府邸。

國公的喪事辦得很低調，但皇城中的文武官員們全都陸陸續續地上門吊唁。

雖然國公死了，但東方家的地位反而更加無法忽視，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了，東方明珠的那個情郎就是天命之主。

現在楚皇死了，整個皇城人心惶惶，接下來誰做皇帝？

是在楚氏之中尋找繼承人？

還是有人會取而代之？

東方家是什么態度？

天命司會不會干預？

這些誰都不清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護國公府。

因為東方家和天命司的態度，將決定下一任皇帝的人選。

很多官員借著吊唁國公，前來打聽東方家的態度，但東方明珠沉浸在悲痛之中，無暇過問，他們只能等待著。

三天后，東方明珠和韓寧一同扶官出殯。

護國公被安葬在城南的丹霞山。

……………………

“東方家主，韓公子，節哀！”

喪事結束后，段玉衡和蕭晚秋最先到來。

“謝謝……”

東方明珠感激地沖兩人點了點頭。

“段城主，你們這是要走？”

韓寧看到兩人都挎著包裹，顯而易見。

段玉衡點了點頭：“韓公子，東方家主，我們是來向兩位道別的……”

“你們要去哪里？”韓寧問。

“我帶師妹回天水城。”段玉衡回道。

韓寧想了想又問：“皇城的事兩位甩手不管了？”

段玉衡是天水城的城主，同時也是楚國的戍邊大將，手上握著不少兵馬，而且他還是九品高手，此時完全可以趁機掌權。

“段某早已遠離朝政，對于朝中權勢更是毫無興趣，不論誰當皇帝，對段某來說都是一樣，我只想帶師妹遠離是非之地，過點平靜的日子。”

段玉衡說著抓住蕭晚秋的手。

蕭晚秋臉上浮現一道紅霞。

韓寧微微一笑，“那就先恭喜兩位了。”

“韓公子，東方家主，就此別過，后會有期。”

“兩位一路順風，后會有期！”

四人抱拳道別。

剛送走段玉衡和蕭晚秋，幾名朝中大臣結伴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