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辦公室里,從主任到科員也都成了素包子和糖三角的忠實俘虜。
主任姓唐,年歲超過五十了,不知是做事謹慎,還是有心拿喬,他包子沒少吃,但給的結論是,需要跟其余領導研究一下。
吳桂花也不生氣,笑呵呵領了菜錢,出門就問盧衛國,主任家住在哪里。
盧衛國悄悄豎起大拇指……
于是,當晚唐主任回到家,孩子在抱著大蘋果卡卡啃,媳婦兒端出大包子,一直夸個不停。
“老唐,你們食堂大姐送來不少東西。這包子可太好吃了,以后你每天給我帶幾個回來,早晨就不用起來捅煤爐子了!”
唐主任伸手拿了一個包子,一邊吃,一邊點點頭……
四月的初春,風終于暖和了,路邊的殘雪沒了,太陽也燦爛了。
就像吳桂花的心情,亮堂堂,美滋滋!
白面饅頭和包子是敲門磚,當真要送到食堂賣給所有工人,就要換成兩合面了。
誰都知道白面更好吃,但一天拿出幾十斤,即便是農機廠也頭疼。
三天過去了,送到食堂的兩合面的包子和饅頭,從各一百個,迅速漲到了包子三百,饅頭二百。
很多工人,不但在食堂吃著,還要買幾個帶個回家去。
可以預見,過幾天這份額還要漲。
幸好,吳桂花一開始談的價格就是,以面粉和苞米面抵賬。
這三百包子和二百饅頭,需要消耗面粉十五斤面粉和二十苞米面,加上白菜木耳粉條和油鹽調料等的成本,折算價格頂五斤面粉,總共就是二十斤面粉加二十斤苞米面。
農機廠每天給付的,卻是三十斤面粉和四十斤苞米面兒。
其中差額的三十斤,就是吳桂花的利潤了。
不要看不起這種以物代錢的結算辦法,這對吳桂花最有利。
畢竟,買面粉不但要錢還要票,吳桂花這樣的普通老百姓,想天天買幾十斤面粉,簡直比登天都難。
幸好農機廠掌控著整個縣的農業命脈,還不算缺糧食,否則就是包子饅頭香的吞舌頭,也只能干瞪眼。
吳桂花歡快的站起來猛瞪三輪車,趕往礦山。
每天三十斤面粉和苞米面聽著多,其實折算成錢才十塊出頭兒。
所以她打算把這些面粉再變成包子饅頭,送進礦山,換成更多錢。
這么做是很折騰,但在沒有開放經濟之前,就是最安全的辦法。
農機廠解決原材料,礦山讓利益更大化。
徐良鉆進修車鋪子的時候,一見吳桂花拿出兩合面包子,他立刻就猜到了。
“哈哈,我這幾天總聽人家說農機廠的包子好吃,還納悶他們食堂是不是換大廚了?沒想到是吳大姐出手了!”
吳桂花大大方方塞給他一個包子,又給了黃師傅一個。
“別說我有好東西,不想著咱們礦山。這包子是我親手包的,以后送到咱們食堂,只收七分錢一個,不要票。每天最多送三百個,你看看怎么樣?”
徐良還想說三百個有些多,畢竟下井工人可沒有農機廠職工富裕,七分錢買兩個窩頭都能吃飽了。
但一個包子下肚,他把這話也一起嚼嚼咽了。
這么好吃的包子,大伙兒就是不置辦三十六條腿兒娶媳婦,也得買幾個解饞啊!
很快,徐主任又被找了出來。
吳桂花想起徐主任和霍城野是戰友,還有些緊張。
但看看包子餡兒是白菜木耳,沒啥出奇和值得懷疑的地方,她又放了心。
而徐主任說話也很熱情,“多謝吳同志有好東西,還想著我們礦上。這樣,包子就是七分的價格,我們后勤不收任何費用,直接放到食堂窗口賣。
“但出了任何問題,還是吳同志負責,咱們要事先要簽一個協議,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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