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隨手從侍者的托盤上拿起一杯香檳,大搖大擺的走到宴會廳側(cè)邊的沙發(fā)前,坐了下來。
他翹著二郎腿,一只手夾著雪茄搭在沙發(fā)背上,另一手端著高腳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輕輕蕩漾。
對他而,認識這些垃圾還不如看跳舞。
幾名舞女在中央?yún)^(qū)域翩翩起舞,廣袖翻飛時如流螢翩躚,腰肢輕旋若弱柳扶風。
步點暗合箏音起落,高音時踮足旋身,水袖拋向半空如流云漫卷;低音時沉腰折旋,裙擺鋪展似暗夜開蓮。
不得不說萬貫京的人比天啟會享受,奢華中還透著高雅。
美妙的音樂與曼妙的美人共同構(gòu)成一幅只為上流社會綻開的畫卷。
白野欣賞美景之時,殊不知他也成了別人眼中的景色。
不遠處的廊柱旁,程夫人肥胖的身軀被柱子擋住了一半,她微微露頭,視線宛如被磁鐵吸住一般,牢牢鎖定在那一襲銀色西裝身影上,怦然心動!
男人的狂,有時會引起同性的敵意,但卻對一部分異性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此時的白野在程夫人眼中,就是完美詮釋了邪魅狂狷這四個字。
那翹著二郎腿的挺拔身影,哪怕身處宴會角落,獨自陷在陰影里,卻好似有聚光燈在時刻照耀著他。
“這小模樣真讓人喜歡,程夫人你還不上?你不去我可去了啊。”程夫人的老姐妹們在一旁調(diào)笑。
程夫人面露猶豫之色:“剛剛王老板似乎要和他喝酒,但他理都沒理就走了,我過去恐怕......”
“怕什么?你還真當他是天啟董事長啊,這里是萬貫京,不是曙光城。
再說了,就算狡兔脾氣不好,但總不能和錢過不去吧?大不了你讓工程隊免費給他干活。
這天大的人情下去,讓他陪姐妹們喝幾杯還不行?”
在幾位老姐妹的攛掇下,程夫人的眼睛越來越亮,她緊了緊束腰,帶著姐妹們自信的朝白野走去。
.......
“三少爺好酒量!”
“三少爺,我敬您一杯!”
在眾人的擁簇下,高半城喝的滿臉通紅,連連擺手:“不行了,喝不下了。”
作為私生子,他并不如常人想的那般,處處遭受白眼,隨便一個人都敢嘲諷他兩句,事實恰好相反。
高半城無論到哪里都是表面風光,人們皆是笑臉相迎。
這些大人物們只會在內(nèi)心中瞧不起,面上卻不會表露出來。
因為沒有涉及到利益,貶低高半城并不能賺錢,相反,私生子也是子,萬一得罪狠了,人家去高山河面前告狀,最后倒霉的還是自已。
他們永遠都是笑臉相迎,然后真到事上便陽奉陰違。
“三少爺,剛才他們的面子都給了,怎么到我這就不喝了,莫不是瞧不起我?”一位中年富商笑呵呵道。
以玩笑的語氣逼你,你若是較真,反倒顯得不近人情,開不起玩笑。
高半城連連告饒:“張叔說的哪里的話,您跟家父那是從小光著屁股長大,您的酒我肯定得喝,只是小侄酒量實在有限,怕一杯下去吐了出來,掃了諸位的雅興。”
所謂光屁股長大,其實就是一個廢土小鎮(zhèn)出來的,根本算不上多熟。
張叔不依不饒道:“三少爺真性情,誰敢說掃興?再說了,虎父無犬子,當年我們跟會長喝酒時,會長一個人喝倒我們一片,你身為會長的兒子,怎么可能沒繼承會長的酒量。
張叔我先干為敬!”
噸噸噸.......
一杯酒一飲而盡,他還特意將杯子倒過來,示意一滴沒剩。
雖不再催促,但眾人的目光卻都集中在高半城身上,意思不而喻。
高半城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