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榕囁喏著嘴,最后也只低聲說了句謝謝。
“這種人就是缺什么秀什么,自己越沒有什么就越嫉妒人家有什么。”路舒雅女士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之前看她發在微博上的照片覺得有些面熟,讓肚肚爸稍微查了一下就知道什么來頭了。”
沒想到這件事沈叔叔也有幫忙。
容榕實在對沈渡的父親好奇的很,但從來都是從沈渡和阿姨口中知道關于他的細節,一直也沒有機會見面。
路舒雅女士轉而又笑道:“說起來這件事也是挺巧的,現在你就等著那女人跟你道歉吧。”
“她剛剛不是已經道歉了嗎?”
“這種私下的算什么?她在你微博下面對你的那些詆毀是公開的,所以即使要道歉也必須是公開道歉。”路舒雅女士一臉的憤懣不平,仿佛受到詆毀的就是她自己,“以后有人再敢欺負你就跟阿姨說,你不方便出面,阿姨替你出氣。”
說完,她還沖容榕挑了挑眉,以示自己的態度。
容榕抿唇微笑,垂下眼睫小心而用力的點頭,語氣微顫:“真不知道該怎么謝謝您。”
“你要想謝我就替我好好照顧肚肚。”路舒雅女士幽幽的看了眼一直佇在旁邊不說話的沈渡,儼然一副慈母樣,唉聲嘆氣道,“他一個人在清河市工作,平時也沒個人管著他。誰知道他一日三餐有沒有按時吃,有沒有按時睡覺按時起床,我和肚肚爸的手伸不了這么遠,每次想見他了還得裝個病,回頭他還要埋怨我們,榕榕,你替阿姨評評理,肚肚這小子有沒有良心?”
容榕此時滿腦子都是“知恩圖報”、“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結草銜環”此類充滿了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精神的詞語,路舒雅女士說什么她都只會點頭附和。
因此在接收到路舒雅女士略帶幽怨的眼神后,她立馬點頭稱是:“太沒良心了。”
路舒雅女士再接再厲,繼續抱怨道:“哎,我們肚肚連請的助理都是個大老爺們,你說男人哪比得上女人細心啊?哪有女人知冷知熱啊?這要是生個病發個燒什么的,他那個助理能給我們肚肚照顧的無微不至嗎?榕榕,你說呢?”
容榕:“對,是的。”
“我們肚肚也沒什么關系好的女性朋友,阿姨請求你幫個忙。平時替我多看著點肚肚,監督他工作之余也要注意休息和放松,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埋頭工作,他稍微懶散點也沒什么影響,反正到時候肚肚爸的那點資產還不都是他的嗎?”路舒雅女士情真意切的握住了容榕的手,辭懇切,“答應阿姨好嗎?榕榕?”
被路舒雅女士的眼神攻勢擊得潰不成軍的容榕一時間也來不及消化這大串話中的無數邏輯死,用力點頭:“阿姨,您放心吧。”
路舒雅女士頓時笑開了花:“謝謝你,榕榕。”
“不客氣。”
一旁知道自己被賣了但是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的沈渡眼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達成了聯盟共識。
“好,我一樁心事就此了結。”路舒雅女士長嘆一聲,“這一趟清河市沒白來。”
說完就又看向了沈渡:“肚肚,幫媽媽安排一下,我過兩天就回深圳了。”
容榕語氣間有一絲不舍:“您這么急著走嗎?”
“我走了這么幾天,再待下去肚肚爸該埋怨我了。”路舒雅女士呵呵一笑,“你要是想見阿姨隨時到深圳來,吃住全包,一點都不用你費心。”
容榕點頭:“我一定過來找您。”
“到時候你過來,我把你介紹給肚肚爸。”路舒雅女士抬手摸摸小姑娘的臉頰,眼神溫柔,“我們榕榕這么漂亮,肚肚爸肯定會喜歡你的,不對,應該說我們家親戚都會喜歡你的。”
容榕依舊保持著笑容,只是不太明白怎么就突然扯到了親戚。
路舒雅女士啊了一聲,單方面就替她選好了日子:“要不就過年的時候跟肚肚一起來深圳玩吧,深圳過年期間難得冷清,正好你給我們拜個年,到時候我們給你包個大紅包。”
這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了。
最后還是沈渡咳了一聲,出打斷了路舒雅女士的腦內安排:“這件事到時候再說。”
路舒雅女士猛地一瞪沈渡,神色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容榕待會還有上臺活動,又聊了片刻后便準備離開。
沈渡和她一起離開了貴賓室。
房門關上后,路舒雅女士才笑嘆了一聲。
好單純的小姑娘啊。
她拿出手機給肚肚爸打了個電話。
提示音響了幾聲,渾厚低沉的男低音便從手機那頭傳來:“都解決了嗎?”
“謝謝肚肚爸幫忙。”路舒雅女士坐在沙發上,調整了個比較舒適的坐姿,又繼續說道,“不出意外,今年過年你應該就能見到小姑娘了。”
肚肚爸輕嘆:“先給我看看照片不行嗎?”
路舒雅女士厲聲拒絕:“不行,小姑娘本人比照片好看太多了,看個照片能有什么用啊。”
“好吧。”
聽見肚肚爸妥協了,路舒雅女士滿意的勾唇:“對了,那女人不會去跟你手下那個副董告狀吧?對你有影響嗎?”
那邊低笑一聲:“終于不想著兒子和小姑娘,知道替你丈夫著想了?”
路舒雅女士撇嘴:“隨口一問。”
“之前順便調查了一下他的資金往來,倒是讓我有了意外發現。”肚肚爸頓了頓,語氣中略帶著些侃意,“這回反而要謝謝小姑娘了。”
路舒雅女士驚喜的笑了,語氣一轉:“不謝謝我嗎?”
“謝謝夫人。”肚肚爸聲音低沉,悠悠說道,“所以快回來吧。”
掛掉電話后沒多久,門口站著的保鏢又敲門說有人想要見她。
“誰啊?”
“說是夫人您以前在深圳的舊識,姓蘇。”
“蘇?”路舒雅女士低頭,想了片刻后,終于驚呼一聲,“哦,打麻將的時候聽那個什么蘇太太提過,她女兒最近好像就在清河市發展。”
保鏢猶豫了會兒又問道:“那您見嗎?”
路舒雅女士懶懶的擺手:“不見,口干。”
聽說還跟肚肚是高中校友來著。
既然是肚肚的高中校友,來見她這個媽干什么?
***
容榕回到會場時,狗良正滿臉興奮的在找她。
“你上個廁所怎么這么久?我還以為你掉進廁所里了。”狗良急匆匆的抓過她的手,左右看了看,最后才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看到溫槐安了。”
容榕略帶驚喜的挑眉:“他也來了?”
“嗯,所以待會活動結束以后,你不用送我回家了。”狗良嘿嘿一笑,拍了拍她的肩,“我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和他說上話。”
“這么主動出擊的嗎?”
狗良頓時滿腔的勇氣又一瀉千里了,語氣有些小心翼翼:“是不是太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