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連動機都給自己按上了。這麗嬪的確是能善道,難怪以前那么得寵了。
“本宮甚是喜歡秀起堂,并未對你含恨在心。剛才路過,也沒有幫莊采女的意思。只是看你二人爭執,你雖是嬪位,卻也無權處置莊采女,所以本宮才建議你進來找皇后娘娘主持公道。誰知你開口就要亂扣盆子。”敬則則道,“但這件事卻不是你一張口說了就算。”
說罷,敬則則轉頭看向皇后,也跪了下來,畢竟是戴罪之身嘛。“皇后娘娘明鑒,臣妾已是失寵之人,就算對麗嬪含恨在心,也萬萬不敢傷她肚子里的龍胎,否則一旦證實,皇上震怒,不僅臣妾自蹈死路,還會連累家中爹娘,這等不智之事臣妾萬萬不會做的。再且,麗嬪隨意攀誣,總得找出證據來。臣妾若是收買莊采女,那是用什么收買的?臣妾如今這副境地,又能許莊采女什么?”
“求皇后娘娘明察,此等隨意攀誣之事,在宮中絕不能不了了之,否則將來人人自危,這后宮就亂了。”敬則則叩首道。
其實敬則則不說,皇后也知道此風不可長。
柳緹衣見敬則則說她攀誣,她當然不能認下這個罪名。“敬昭儀,你口口聲聲說臣妾攀誣,那為何你從進來到現在都不曾說要與莊采女對質呢?”
敬則則看了眼柳緹衣,又看了眼從進門開始就沒說過話的莊小蓮,這才緩緩抬頭看向皇后苦笑道:“皇后娘娘,臣妾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呀。”
皇后嘆息了一聲,望向莊小蓮道:“莊采女,你來說說今早的事兒。”
莊小蓮上前跪下道:“回皇后娘娘,嬪妾今日也是起晚了,所以走得匆忙,當時并未看到麗嬪娘娘也正往這邊趕,所以險些就撞上了。但嬪妾發誓,嬪妾真的沒有碰到麗嬪的肚子,可麗嬪非說嬪妾是有意要害她的孩子,就罰嬪妾跪在石子兒路上。昭儀路過,臣妾的膝蓋實在疼得沒辦法了就出聲求助,昭儀娘娘開口說讓嬪妾等進來找皇后娘娘主持公道,麗嬪,麗嬪她就開始說嬪妾與昭儀娘娘是同流合污了。”
“你們兩張嘴,我一張嘴自然說不過你們。可皇后娘娘你想想,這宮中誰會無緣無故出來幫人呀,而且就那么巧,是敬昭儀碰到了,恰好臣妾還換走了敬昭儀的水芳巖秀,害得她只能去那偏遠的秀起堂,連生病了太醫都不肯去,她這病好了,能不怨恨臣妾么?”麗嬪道。
如此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誰也拿不出實質的證據來。
皇后揉了揉額頭,“麗嬪,你肚子可有不舒服?還是讓太醫來看看吧。”
麗嬪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兒,肚子肯定是無礙的。“皇后娘娘,難道說臣妾肚子里的孩子爭氣,沒被嚇出毛病,這件事就能隨便了了么?”
皇后蹙了蹙眉,不明白麗嬪為何一直針對敬則則,按說她們二人當是毫無瓜葛才對。柳緹衣進宮時,敬則則都失寵許久了。
“那你待要如何?”皇后口氣不佳地問。
麗嬪直著脖子道:“昭儀是九嬪之首,臣妾不敢說什么,但莊采女沖撞了臣妾,難道也不罰?”
皇后嘆了口氣,看向莊采女道:“無論你碰到沒碰到麗嬪的肚子,但你也承認是匆匆走路沒看到人,驚到了麗嬪。所以本宮罰你禁足一月,膳牌撤三月,你可有不服?”
莊小蓮當然不服,可是如今皇后發了話,她哪里敢說個不服,只能認了。
敬則則卻發現這位謝皇后也不是沒有城府之人呢。表面上看著她是在幫麗嬪,可敬則則不相信皇后看不出麗嬪已經失寵了,而莊小蓮在景和帝那兒正新鮮呢,新歡舊愛,皇帝的心會往哪兒偏就顯而易見了。偏偏皇后這會兒還如此偏袒麗嬪,等景和帝發現莊小蓮膳牌被撤之后,肯定要問的。
這一問,柳緹衣在景和帝心里肯定是江河日下。因為帝王的心不在后宮,他只希望自己的后宮太太平平,宮妃都天天真真,而不是無事生非之人。
敬則則既然知道了皇后的心思,就該順著她的心思去做,偏偏這件事上她不想讓步。謝皇后覺得自己一個失寵的昭儀,被攀誣也不是什么事兒,但敬則則卻不能任由人隨便扣屎盆子。
若是如此,當初她和景和帝就不會賭氣了。
“皇后娘娘,麗嬪不肯跟我計較,但臣妾卻不能不同她計較,她誣陷臣妾與莊采女勾結要害她的龍胎,臣妾不能擔這個罪名,還請皇后娘娘徹查,還臣妾一個公道。”敬則則道。
皇后和柳緹衣都沒想到敬則則會如此不依不饒,哪兒來的底氣啊?
皇后一下就想到了皇帝。
誰知下一句敬則則接著道:“在查清事實之前,臣妾就是戴罪之身,自請禁足在秀起堂。”
禁足就意味著撤掉膳牌,別的嬪妃若是自請禁足那肯定舍不得,但敬則則一個失寵之人,禁足不禁足都無所謂,這懲罰對她而就不起作用了。偏偏她擺出這種姿態來,皇后還真沒辦法不去查。
皇后心里想著這一個二個可真是不消停,就不能讓她歇息一會兒。
“既如此那敬昭儀和麗嬪都禁足吧,直到查明真相。不管是害龍胎還是亂攀誣都算是戴罪。”皇后道。
柳緹衣立即急了,“皇后娘娘,臣妾,臣妾還懷著孩子呢。禁足之后,成日里關著,對孩子可不好。”
皇后掃了眼柳緹衣,突然覺得能有借口禁她的足還真是大快人心。而且一次性把景和帝的新歡舊愛全都懲治了,也叫人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