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平義頓時急了：“消息準確嗎？”

“不管準不準確，必須要以防萬一！”

“好！我現在就通知縣局，做好維穩工作。”

“不行！”楊洛說道：“如果警察管用，這些年還會發生那多次的群體事件嗎？”

“那怎么辦？”

楊洛嘴角一撅，看了呂新洲一眼：“罐頭廠的職工因為什么鬧了這么多年，你應該清楚。周德卿有沒有犯法，你也明白。就算這次用武力鎮壓下去了，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要想破這個局，你必須徹底清除隱藏在罐頭廠里的蛀蟲，這樣就能安撫住罐頭廠職工。”

“我該怎么做？”

“有人實名舉報黨組書記、廠長侯斌，副廠長阮錦春，銷售科科長趙柯，原料科科長胡康龍違紀，今天晚上我就把舉報信交給你。你現在回去，安排信得過的人成立調查組，讓葉縣長親自擔當組長。明天早上大張旗鼓的對侯斌等四人進行隔離審查。要讓那些職工看見，縣政府已經決心調查罐頭廠存在的腐敗問題。這樣一來，即使有人在背后挑唆，響應的人也不會多。就算有那么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也不足為慮。”

黃平義說道：“好，我這就回去！”

楊洛突然問道：“你還記不記得罐頭廠的老廠長周德卿？”

黃平義愣了一下：“你問這個干什么？”

楊洛冷聲說道：“我們要徹底把水攪渾，周德卿案一定要重啟調查，這個案子肯定牽扯不少人，你要親自負責，由鄭達民配合你，這個人還是可信的。然后你就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把那些靠向印啟的人全部清理出去，無論他們有沒有問題，你都要給他們弄出點問題來，這樣縣里一定會人人自危。到時候，只要不是傻子，他們就知道怎么做了。”

黃平義哈哈大笑，顯然心情不錯：“到時候印啟又該成為孤家寡人了。”說完掛斷了電話。

楊洛收起電話，他并沒有跟黃平義說太多，尤其是懷疑印啟的事情。萬一黃平義面對印啟的時候露出破綻，讓印啟有所警覺，毀滅掉所有證據，那就麻煩了。

莊浩說道：“楊書記，要不要我過去看看？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

楊洛搖頭：“你穿著警服呢，還是我去吧。”說完推開車門下了車，走向小區。

楊洛來到黃勝武家門口敲了敲門，沒有人答應，左右看了看，在袖口抽出兩根鋼絲，然后插進鎖眼鼓搗了兩下，只聽咔的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楊洛一閃身進了屋，空間不大，也就五十多平米，一室一廳的格局。客廳里亂七八糟，臟衣服、空酒瓶仍的到處都是，還有一股發霉的味道。

楊洛走進臥室，床上的被子仍在地上，靠門后的墻上有個壁柜。打開壁柜，只見一件灰色的工作服堆放在一角。楊洛拿起工作服，只見工作服上有一些細小的金屬顆粒閃閃發光。又在壁柜里番了一下，在最下面找到半根鋼鋸條。

楊洛笑了，把半根鋸條收起來，拎著衣服大搖大擺的離開。路上碰到幾個居民，居然沒有一個人懷疑這個陌生的家伙。

楊洛出了小區，向街對面走去，上了車，莊浩看著楊洛手里的衣服，問道：“證據？”

楊洛點點頭，把衣服和半根鋸條交給莊浩：“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個家伙是用鋼鋸把氨氣管道鋸開個口子，衣服上全都是金屬末。”

莊浩也笑了：“既然他不在家，那他能去哪？”

呂新洲說道：“一定在他姘頭那里！”

莊浩回頭看著楊洛問道：“我們現在就過去？”

楊洛說道：“既然已經知道他在哪了，晚上再去吧，先去罐頭廠，我只找到半根鋸條，現場一定還有半根。”

葛榮欣說道：“現場都燒成那樣了，還能找到嗎？”

楊洛說道：“在開氨氣管道的位置，一定能找得到。”

葛榮欣沒有在說話，啟動車子直奔罐頭廠。當他們來到罐頭廠的時候，廠區大院里全都是人，一個個，三一群五一伙的談論上午發生的慘劇。

楊洛幾個人下了車，那些工人見到呂新洲全都圍了過來：“老呂，聽說你受傷了，怎么樣，沒事吧。”

呂新洲聽著他們關心的話語，眼睛有點濕潤：“謝謝，謝謝大家關心，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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