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韻芳手一頓,倒沒想到他直接就問了。她放下茶杯,望著他:“不是。”
穆老爺一愣,更沒想到她答得這么爽快,弄得有點(diǎn)不信。他以為她會答“是”的,畢竟是可以得很多好處。
管韻芳輕抬下巴,不卑不亢地說:“我的確生過一個家豪的孩子”
穆老爺身體繃直。
“不過他一出生,就死了。”管韻芳很冷靜,冷靜得近乎冷冽,放佛在說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恰好醫(yī)院里有一個女人未婚生子,把她的孩子丟下了醫(yī)院的護(hù)士不知道怎么辦,想把孩子溺死。我看不過去,我自己沒了孩子正傷心呢,于是就讓他們把孩子登記在了我名下,我就收養(yǎng)了那個孩子。”
“你”穆老爺突然有些愧疚加難過,“你受苦了。”
管韻芳搖搖頭:“沒事。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家豪當(dāng)初給了我錢,和我了斷。是我自己天真,偷偷懷了他的孩子,還以為可以借此嫁進(jìn)穆家呢結(jié)果,老天爺都不幫我。”
穆老爺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總覺得她在故意抹黑自己。
管韻芳低下頭:“我現(xiàn)在就這一個兒子了老總裁,以前的事我不會向任何人提起,更不會去穆家詐取什么,希望你能夠放過我。”
“哎我也只是怕你和孩子受委屈罷了,并沒有要怎樣。”
“我知道,老總裁是好人。”管韻芳感動地說,伸手擦了擦淚。
穆老爺?shù)溃骸澳惆押⒆咏痰煤芎茫艹刹拧!?
管韻芳一笑:“不及老總裁。”
穆老爺想說“有事可以找穆家?guī)兔Α保肫鸸芎迫滑F(xiàn)在的本事也不差,且和楚司令的孫子是至交,就算有事,恐怕也不需要穆家?guī)兔Α6夜茼嵎伎峙虏粣勐犨@話。他長嘆一聲:“現(xiàn)在我們也算親家了,真是緣分。”
管韻芳笑道:“是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過了幾十年,還會見到老總裁。”可惜,已經(jīng)見不到家豪了。
片刻后,管韻芳先行離開。走出茶館,她沒讓司機(jī)送,自己去坐公交車。坐在公交車上,木然地看著窗外的一景一物,她忽地笑了,然后如釋重負(fù)。
醫(yī)院的確有一個棄嬰,不過收養(yǎng)棄嬰的人不是她。她的浩然,當(dāng)然是家豪的孩子。但她不想回穆家,不想讓浩然知道這一切。現(xiàn)在挺好的,一切都是他們母子自己打拼來的。他們現(xiàn)今如此幸福,又何必扯上穆家自找罪受?
她這一生,做錯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和穆家豪在一起。她愛他,可她不該跟他在一起。
那時候覺得,他婚姻不幸福,自己是真愛,是為了他好。后來才知道,她是錯的!他婚姻再不幸福,都不是她做第三者的理由。只要他有婚姻,她就是錯的
所以,她認(rèn)認(rèn)真真地改了。
穆老爺回家后,把這件事告訴了吳雅,好讓她放心。吳雅自然放心了,孩子不是穆家豪的,免得麻煩,不然她還不知道怎么跟天雪解釋呢。
天雪25歲生日,在a市穆家大宅過。
原本沒打算過的,原本打算宛情他們走了,她把婚禮遺留的相關(guān)瑣事處理完就去c市的。結(jié)果穆老爺突然住了兩天醫(yī)院,她嚇得留下來照看老人家。雖然自己做不了什么,但看著才放心。于是c市的事,全部交給了阿成。
阿成深深覺得自己虧了。天天起早貪黑幫她賺錢啊,回家還連人都抱不到!本來他還準(zhǔn)備了給她過生日,結(jié)果結(jié)果只能去a市了。
這個生日就自家人幫天雪慶祝,吃午飯時,吳雅突然抓住天雪的手,看著無名指上一顆閃閃發(fā)亮的鉆戒:“這是什么?”
天雪瞧了阿成一眼,阿成低頭吃菜,天雪掩飾不住幸福地說:“阿成送的。”
眾人沉默片刻,穆天陽瞪著阿成磨了會兒牙,想起自己多次叫他不要退貨,都不好意思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