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凈遠:“……”那你隨便得還挺巧啊。
周凈遠這幾天被霍硯西折磨得受不了了,打算干脆把這個人直接帶到他面前,讓他們倆對峙,不過在那之前嘛,先把聞曜灌醉。
沒想到他才走開一會兒,聞曜就跑這兒來了,直接打破了他的計劃。
“我先走了。”霍硯西拎起了外套,出門口時,停下腳步回過了頭,“還不走?”
聞曜調整了一下鴨舌帽,帽檐遮住了眉眼。
車上氣氛有些微妙。
兩人坐在后座,聞曜手搭在車窗邊上,看著窗外,有些走神,尾指不經意的蹭到了身旁人的手指,他停頓了一下,沒有轉頭,也沒有拿開手。
車子拐彎時,那只手完完整整的覆蓋在了霍硯西的手背上。
掌心里的手蜷曲了一下,往外抽了一下,被握住之后,又頓在了那兒。
車子到了別墅門口停下,交疊在一起的手才分開,兩人下了車,聞曜十分自然的跟著霍硯西進了別墅。
“今晚為什么會在那?”霍硯西坐在了沙發上,喝了口水。
聞曜:“周總叫我去的。”
“他叫你去你就去?”
“我以為能見到你。”聞曜嗓音低低的笑道,“也的確見到了——霍哥呢,在那里干什么?”
聞曜把問題拋給了霍硯西。
“和你無關。”
“真的和我無關嗎?”
氣氛因為這一句反問而變得緊張了起來。
霍硯西看向聞曜有些過于清澈的眸子,靠在了沙發上,半闔著眼眸,姿態無意識的透著戒備,“不然呢?”
“霍哥,你還喜歡我嗎?”聞曜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他。
霍硯西被他直白的話問的心臟跳動都漏了一拍,他避開聞曜的視線。
霍硯西:“我不會在同一個人身上栽三次。”
“你看著我的眼睛。”聞曜伸手,掌心貼在了霍硯西臉頰上,抬起了他的臉,“你看著我,告訴我,你還……喜歡我嗎?”
alpha的侵略性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霍硯西不說話。
聞曜湊上前抵住了他的額頭,兩人靠的極近。
“不喜歡就推開我吧。”他說完,停頓了兩秒,才抵住他的唇,霍硯西往后退卻,聞曜扣住了他的后腦勺,唇上柔軟的觸感一瞬勾起了兩人的回憶,他們最后的那個不算溫情的吻。
唇齒間還夾雜著酒味,聞曜摘下了礙事的帽子,扔在了一旁,抵著他的唇用力的吻著,又若即若離的在他唇上游離。
“你的信息素在告訴我,你還對我的吻有感覺。”
霍硯西驀地抬手扣住了聞曜的后腦勺,唇齒相碰,他咬著聞曜的嘴唇,低聲的喘氣聲很性感,“那又怎么樣?”
“霍哥,我不想和你,是需要還人情的關系。”聞曜退開些許,呼吸熾熱,道,“你不答應也好,想斷了也好,只要你還喜歡我,我就一定會耍手段把你拉回到我身邊來,我們斷不了,我也不想斷。”
alpha骨子里帶著狠勁兒,他將一切明明白白的攤開在霍硯西眼前。
“要拒絕的話,現在,馬上,推開我。”聞曜說。
霍硯西低低罵了聲“瘋子”。
“霍哥你怕了嗎?”聞曜說,“這就是我。”
霍硯西猛的壓低他腦袋,唇齒又嘗到了血腥味。
他們在沙發上擁吻著,聞曜從霍硯西嘴唇,吻到耳垂,再吻到他的眼簾。
他們像是要將這段時日的火氣都發泄出來。
兩人到底沒有進展到最后。
alpha的身體本就不適合做這種事,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在霍硯西有些醉意的情況下,聞曜沒有進行到底。
隔天早上,霍硯西有些頭疼的起了床,推開門出去,就看到了門上貼著的紙條。
我去學校了,霍哥,如果你想把昨晚當成一場醉酒之后的夢,我也沒有關系的。
后面還畫了一個小笑臉,但怎么看都透露著一股委曲求全。
霍硯西面無表情的扯下了便利貼,看到了背面。
上面寫著一個地址,后面還畫著一個愛心,看起來不像什么正經的地方。
昨晚的報酬,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在聞曜易感期來臨之前,聞曜和學校請了假。
深夜街道上,聞曜壓低鴨舌帽,拿著手機看了眼,手機屏幕上反射出身后的人,這幾天一直有人在暗地里監視著他,不知道是哪邊的人,他進了便利店。
從便利店買了東西回到租房,聞曜沒有開燈,租房是他最初租的房子,一直沒有退,他拉開一點窗簾往下看,看到了樓下花壇邊上的兩個忽明忽暗的煙頭。
敲門聲在安靜的房中陡然響起,聞曜心口一跳,驀地轉過頭去,看向了房門口。
“噔噔”兩道聲音過后,接著又是兩道有節奏的聲音。
聞曜摸黑到了門口,背貼著墻壁,這兒的門沒有貓眼,無法看到外面的情況,兜里的手機嗡嗡的震動了起來,屏幕在黑夜里發出一縷幽藍色光。
他摸到手機,沒有看,直接摁滅了屏幕,手機里的動靜安靜了下去,沒過片刻,又震動了起來。
聞曜這才拿出手機看了眼,是霍硯西的電話。
聞曜接通了電話,“霍哥。”
“開門。”霍硯西道。
聞曜這才把外面敲門的人聯想了起來,他手搭在門把上,把鎖打開,拉開了門,門外,霍硯西掛了電話,手機的光照在臉上,他指尖夾著一根煙,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聞曜拉著手臂扯了進去。
掉落在地上的煙頭被一腳踩滅。
他的力道太大,讓人一時間無法掙扎。
門“砰”的一聲關上,房內沒有開燈,一片漆黑,霍硯西背抵在了門上,兩人紊亂的呼吸交織,聞曜一只手支在墻壁上,“真是的……這么晚來找我,怎么能讓我不誤會啊。”
他低笑著的嗓音像是貼著霍硯西的耳朵在說話。
霍硯西背靠著門,說了一個名字,“你在查他?”
他說的是那個破產公司的老板。
“人會去做一件事,那一定是有利可圖。”聞曜在他耳邊低聲道,“想要找到蛛絲馬跡的話,那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從他們身邊的人入手——霍哥,我只是不想你再受傷了,我會心疼的。”
霍硯西:“……”
“你呢?”他問。
聞曜偏過頭。
霍硯西:“你想留在我身邊,圖什么?”
“你啊。”聞曜說。
戒煙就像戒不掉的癮,短時間的戒掉之后,習慣卻似刻在了骨子里。
有些東西,最好是一開始就不要碰。
霍硯西一直明白這個道理,碰了之后,很難再戒掉。
例如放縱自己。
他釋放出了信息素,強大的壓迫感席卷而來,聞曜感到了身體的排斥。
他慢條斯理道:“感覺到了嗎?相互排斥,這就是alpha和alpha的宿命,我們的信息素,永遠無法融合。”
聞曜只皺眉了一瞬,便舒展開眉頭,他接納著alpha的信息素,曾經接納過無數次,早已習慣他信息素的存在,“我從來不信宿命。”
他下巴抵在霍硯西肩頭,微微偏頭,“我只會覺得,你在勾引我。”
——你在勾引我。
這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那么冠冕堂皇。
霍硯西推了聞曜一下,聞曜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抗拒。
易感期的來臨在霍硯西到來的這一刻爆發,心底各種陰暗沖動的念頭不可避免的涌上了心頭,讓他想要徹底的,占有他,得到他。
聞曜倏地放開了他,后退了兩步。
開了一條縫隙透風的窗戶吹進來風,窗簾高高飄起,又緩緩的落下,聞曜站在陰影中,整個人仿佛和陰影融為了一體。
“霍哥,你走吧。”他的聲音輕輕的,“趁著現在,走吧。”
霍硯西看著面前的男人額角碎發落下,遮住了眉眼,身上散發著隱隱要爆發的趨勢,聞曜只覺自己像是回到了下雨的那一晚,比那晚更甚。
同為alpha的霍硯西自然不會沒感覺到他的變化,本能的緊繃起來,腳步卻停留在原地。
兩種信息素的味道在空氣中交融。
霍硯西知道自己不該留在這兒了,他的存在,只會讓聞曜更難受。
但該死的,不甘心。
他抬手握住了門把,又松開了,幾步走到了聞曜面前,抓著他的衣領親了上去,貼了一下,便又退開了,聞曜愣了愣,猛然抬手扣住了霍硯西的后腦勺,延續上了那個濕熱的吻。
漆黑一片的環境里,粗喘的呼吸交織,霍硯西后腳踢到了沙發,往后坐在了沙發上,聞曜覆了上去。
“霍哥,不要的話,就叫停吧。”
話是如此,聞曜的吻卻讓人說不出話來。
信息素的味道在房間里逐漸變得濃郁,這就是最好的催情劑。
霍硯西手臂遮住了眼睛。
如果是騙他的話,最好就騙一輩子。
否則他一定會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聞曜從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了兩樣東西,霍硯西臉色難看,“你為了誰準備的?”
“你。”聞曜喘著氣,“不知道你會不會來,但是我期待你來。”
“你來了。”月光下,聞曜臉上的笑容露出了幾分撩人之態,舌尖舔過濕潤的嘴唇,“啊……味道不錯呢,霍哥,我很喜歡。”
霍硯西手背抵著唇,聞曜拿下他的手,手指插入指縫中,“還可以接吻嗎?”
霍硯西偏過頭:“……廢話。”
窗外夜色漸深,客廳空無一人,只余下亂七八糟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