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鳶動動已經麻木的手臂，抬頭朝洛鳴秋看去。“我，哥哥。”

“你弟弟在長春殿，有白龍宗的弟子。”洛鳴秋看到程十鳶稚嫩的臉頰上，一道從眉心到耳朵拇指寬的傷口，只覺得喉嚨跟卡了東西一樣難受，“你的臉……”

她的老二徒弟，是遭了多少難。

“嚇到你了嗎？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程十鳶抿了抿干的發白的嘴唇，努力揚起笑容歉意說道。

她跟我道歉？

可她什么都沒有做錯啊，明明是那群畜牲。

寬大的衣袍下，洛鳴秋氣的拳頭是緊了松，松了緊：“這不是你的錯。”

“靈靈七。”

宿主大大，我在。

“我要帶她走，現在。”

什么計劃，什么等幕后作俑者。

她不想等，她只想把人帶走。

“靈靈七，就當我求你了。只要你讓我帶她走，后面的任務，我絕對馬不停蹄，不帶任何偷懶完成。”

宿主大大，不是靈靈七不讓你帶程十鳶走，她只是個凡人，被一口流食吊了一個月，還被鞭打，體內生機早已枯萎，若不是身下的血池，她早死無葬生之地，我們現在帶她走，只能帶走一具尸體。

洛鳴秋沉默。

不過，還有一個辦法。

“說。”

宿主大大現在收徒，靈靈七可以破例帶十鳶去一個地方療傷。

“謝謝。”

洛鳴秋真摯道歉，抬頭看向程十鳶，聲音溫柔：“小十鳶，我知道現在說這件事很冒昧，但你愿意當我的徒弟嗎？當我徒弟，然后閉上眼睛，等你再次睜眼的時候，師父就將一切事情解決了。”

“仙長，是要收我為徒嗎？”

“對。”洛鳴秋點頭。

“我，愿意。”程十鳶堅定說道，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臨死前，老天憐憫她，給她一個美夢，但她愿意。

叮，宿主大大收徒成功，獎勵內修功法有沒有，百分百復刻技能兩個時辰。

恭喜宿主大大，修為等級達到練氣二層。

若換做平時，洛鳴秋肯定要跟系統掰扯掰扯自己的修為，但現在，她眼里心里只有程十鳶：“靈靈七，別廢話，帶十鳶離開，同時我要使用百分百復刻技能。”

人要救，皇宮背后那個東西也要除。

宿主大大！

洛鳴秋聽出靈靈七的激動，笑著說道：“好啦，人家一個十幾歲的小孩都能承受，我活了兩輩子的人還受不了？更何況，我不是還有靈靈七你嘛，你這么好，肯定不會讓我遇到危險的，對不對。”

宿主大大。

洛鳴秋大手一揮：“就這么決定了，靈靈七，帶她走。”

是。

洛鳴秋這才松口氣，用筆在紙上寫了自己的打算，召出竹蜻蜓將紙放在它身上：“乖乖，去幫我報信吧。”

竹蜻蜓煽動翅膀離開，洛鳴秋抬腳進入重新變清澈的水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