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夫人雖然受了驚嚇,但一碗安神湯灌下去,她便精神抖擻,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見晏行回來,她非但一點都不高興,反而耷拉著臉,“我這不是沒事,你回來了干什么?誰叫你回來的,你好不容易才留在大長公主府
“你莫不是以為公主府是你家,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萬一大長公主不要你了,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你還不快給我回去
“等我死了,你再回來給我發(fā)喪也不遲
晏老夫人對著他連連擺手,“我雖然不懂朝中大事,但你也不想想,但我這沒什么用處的老婆子,都被人給惦記上,殿下和郡主該有多危險,你不去保護她們,杵在我跟前干什么?快走,省的我看見你就煩
“母親,你當(dāng)真沒事嗎?”晏行有些不放心。
晏老夫人兩眼一閉,再不看他一眼,“你若是再不回大長公主府,我可就真有事了
晏行起身去了前院,馬上就是太子的即位大典,他必須把文武百官全都再過一遍,為殿下清除那些暗中的隱患。
沈鶴亭那里也沒有閑著,任誰都知道太子登基那一日,必有大事發(fā)生,到時候朝中動蕩,難保不會有人趁機發(fā)兵,掀起戰(zhàn)禍,他要顧及的還有邊關(guān)。
崔院首怕圣上承受不住,斷肢重接的痛苦,給他服用了大量的安神藥,他怕是得昏睡一天。
蘇蒹葭與大長公主也不能一首留在宮里,去太極殿看望過傅詔,兩個人又去了皇后寢宮,陪了皇后一會這才離宮。
賀氏己于昨日下葬。
今日一大早,沈青瑤前腳來給老夫人請安,后腳沈留白就來了。
“伯母!”他一來便跪在老夫人面前,紅著眼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留白早早就沒了父親,,如今連母親也去了,只剩下伯母與大哥這兩個親人了,以后伯母便如同我的親生母親,求伯母讓留白侍奉在側(cè),留白定會好好孝敬伯母,絕不會違逆伯母
沈青瑤慢條斯理瞥了他一眼,然后她攬著老夫人的手臂說道:“母親,難得留白有這份孝心,你就成全他吧!”
老夫人定睛看著沈留白,她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見她沉默不語,沈青瑤立刻加了一把火,“哎!自我回府這都多少天了,這滿打滿算也就見過二弟一回,我便也就算了,母親這里也不見他多來
她說著一頓,“他怕是還念著重華郡主,這才有意與我們疏遠,若二弟能有留白這份孝心就好了
“留白,你還沒有婚配吧!不知你想娶個什么樣的夫人?”她忽然問沈留白。
沈留白拱手看著老夫人說道:“留白全聽伯母的,只要伯母喜歡,讓留白娶誰,留白就娶誰
“你此話當(dāng)真?”老夫人發(fā)話了,“我說什么你都聽?”
沈留白重重點頭,“不管是現(xiàn)在,還有以后,只要伯母說的話,留白唯有順從,此乃孝道
老夫人瞇了瞇眼,“你敢發(fā)誓嗎?”
沈留白心里不屑,但他面上恭敬,立刻當(dāng)著老夫人與沈青瑤的面指天立誓,“從今日起,我沈留白必對伯母唯命是從,若違此誓,就叫我死無葬身之地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擺手說道:“行了,我知道你這份心了,你且回去吧!”
沈青瑤日日在老夫人耳邊吹風(fēng),加上賀氏己經(jīng)死了,其實老夫人早就下定決心,她不過想要沈留白一個態(tài)度罷了。
畢竟她可不想再養(yǎng)一個沈鶴亭這樣的白眼狼了。
不過讓老夫人好奇的是,“瑤兒,你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
知道這件事的人,早就全都被她打發(fā)了。
“母親怕是忘了,我比二弟足足大六歲,母親生二弟的時候,我就躲在柜子里,親眼看到母親生下一個死胎,母親哭了一會后,我就見許媽媽抱來一個健康的男嬰,我那時小不懂,如今想來母親怕是早就叫人準(zhǔn)備好這個孩子屋里只有她們母女兩人,沈青瑤便也不藏著掖著了。
想起那些陳年往事,老夫人不禁冷笑一聲,“是,我早就叫人準(zhǔn)備好這個孩子,誰叫你祖母早早便放出話,若我這一胎還不能為沈家延續(xù)香火,她就叫人去邊關(guān)伺候你父親,來日若是誕下孩子,便養(yǎng)在我膝下,我能怎么辦?所以就提前準(zhǔn)備了這個孩子,若是誕下女嬰,便將他們兩人調(diào)換,誰能想到我產(chǎn)下的是個男嬰不假,卻是個死胎
沈青瑤問出藏在心里多年的疑惑,“那二弟,他是父親的血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