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王茵深深的看了沈鶴亭一眼。
好一個心機深沉的陛下。
下一個倒臺的定是崔家無疑。
無論是王家,還是崔家,陛下從未想過放過他們!
今晚陛下不僅順利除了他們王家,還除了崔時語腹中那個礙眼的孩子。
只有陛下才是今晚最大的贏家。
她雖然盼著崔時語死,盼著崔家倒臺,但又希望崔時語能聽懂她話中的深意。
至少,與陛下狠狠惡斗上一場,莫要讓他太過得意。
很快,王家眾人全都被拖下去。
“今日委屈愛妃了,都是朕的錯,沒有保護好愛妃與腹中的孩子,愛妃先回去歇息,朕定會給愛妃一個滿意的說法?!鄙蝥Q亭滿目疼惜看著崔時語。
崔時語自是感激不盡。
今晚發生了這樣事,夜宴只能匆匆結束。
文武百官攜家眷紛紛離宮。
離開之時,江夏不動聲色看了沈鶴亭的背影一眼,她雙眸微瞇,眼底隱隱有笑意浮動。
蟄伏數月,以雷霆之勢一舉除了王家,沈鶴亭果然天生就是做帝王的料子。
只可惜……
親眼看著王家倒臺,王茵被賜了白綾,一眾嬪妃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按理說站在崔家這邊的那幾位嬪妃該高興的,可她們并不覺得高興,相反心里甚至生出一種唇亡齒寒的恐慌來。
尤其是與王茵有關系的那些嬪妃,一個個心中恐慌的厲害,生怕因為王茵的事牽連到她們。
王茵已經被送回攬月閣。
她前腳剛到攬月閣,后腳王公公就來了。
“貴人請吧!”王公公雙手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整整齊齊放著一條白綾。
整個攬月閣都被控制起來。
偏殿外更是圍著許多禁衛軍。
王茵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兩個內侍一左一右摁著她,她艱難抬起頭冷眼看著那條白綾,臉上不見絲毫恐懼,入宮的那一天,她便想過最壞的結果。
自古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沒什么可惜的,人總要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價。
不就是一死,何懼之有?
“你們放開我,我自己來?!彼淅湫绷艘谎凵砼缘膬蓚€內侍,這句話確實沖著王公公說的。
王公公給了那兩個內侍一個眼神,就是放開她又如何?
整個攬月閣里三層外三層全都是禁衛軍,即便放開她,她也逃不出去。
兩個內侍這才放開王茵。
王茵緩緩站起身來,她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慢條斯理拂去身上的浮灰,然后她一步一步走到王公公面前,從容不迫拿起托盤上的白綾。
“貴人,請吧!”王公公皮笑肉不笑說道。
在王公公的注視下,王茵踩在一旁的椅子上,將手里的白綾懸掛在房梁上,她雙手打了一個死結,然后伸長脖子套上去。
“呵!”她輕笑了一聲,也不知在笑些什么,一個用力踹翻腳下的椅子。
砰的一聲。
椅子倒在地上的那瞬間,她的身子輕輕搖晃了幾下。
她用力睜著眼,兩只眼睛瞪的滾圓,直勾勾看著門口,似要透過房門看清外面的人。
王公公在一旁看著,從頭到尾王茵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吊死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王公公面上不禁流露出幾分欽佩,真不愧是王家的女兒,竟連死都不怕,這樣的氣度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王茵很快便咽了氣。
吊死的人可不怎么好看,王公公親自上前檢查了一番,確定王瑩已經死透了,才叫人把王茵抬出去。
姚明月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可把她嚇得不輕。
那邊,王家所有人已經被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