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鼻青臉腫地掙扎著,“我……我不知道……”
忽然,男人手一松,下一秒,寬大的手掌包裹住那人的脖頸。
強(qiáng)勁的力道一瞬間剝奪呼吸,直接讓他雙眸瞬間凸瞪出來,整張臉也因?yàn)檠杆偃毖趺浀酵t甚至發(fā)紫。
然而連承御面不改色,只是冷冷淡淡地睨著他,仿佛對(duì)方不開口,他就真的敢將人掐死。
陸景溪抿了抿唇,這樣的連承御,是她陌生的。
以往的他從不將黑暗的一面展現(xiàn)在她眼前,這也是頭一次,她深刻得察覺到,五年的時(shí)間,帶給彼此翻天覆地的變化,有多難以跨越。
“說……我……”那人雙手劇烈掙扎拍打著連承御的胳膊。
手指瞬間一松,那人便癱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
“是……咳咳咳林大洪!他要把……要把陸小姐送給……咳咳送給陸景肆,要我把人弄暈了送到酒店去……”
陸景肆三個(gè)字一出,空氣就變了味道。
地下室本就潮濕陰暗,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層化不開的濃霜。
五年前的恩怨糾葛,毫無預(yù)警地被旁人掀起。
像維持很好的平和表面,下頭的傷口從未經(jīng)過處理,早已潰爛不堪。
陸景溪垂著的手慢慢攥緊,上前半蹲在那人身邊,低沉的嗓音讓人琢磨不透她的情緒,“為什么?”
那人捂著脖子,眼睛里都是淚,欲要往后躲,卻對(duì)上后方男人冷厲又刺骨的眼神,只能如實(shí)開口,“因?yàn)椤执蠛槿橇岁懴壬也坏介T路,只能從你身上下手……”
陸景溪唇角動(dòng)了動(dòng),卻沒說話。
幾秒后她站起身,轉(zhuǎn)身時(shí)看到連承御正垂著視線,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仿佛剛剛那句話,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或者說,是不屑理會(huì)。
她唇線壓緊,聲音帶著壓抑的晦澀,“人送警局,連先生您沒意見吧。”
連承御將雙手垂下,轉(zhuǎn)身往外走,經(jīng)過韓盛身邊時(shí),鼻腔里莫名發(fā)出一聲低笑。
那笑聲,帶著些許嘲諷玩味的意思。
韓盛繃緊了下頜線。
他自然知道,連承御這一聲笑,是在嘲諷他。
嘲諷他昨夜沒有問出背后主謀和原因。
直到男人離開,韓盛恭敬垂頭,“是,大小姐。”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