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生間出來時,弓著腰在水龍頭前洗手。
微涼的水流舒緩了身體長途飛行的緊繃。
一抬頭,忽然從鏡子里對上一雙不算陌生的眼睛。
她愣住的時候,那人往男廁邁步的腳,也頓住了。
“夫……陸小姐。”江松掩飾不住震驚的神色,下意識脫口而出一個稱呼,但被他硬生生拽了回來。
陸景溪直起腰,仿佛沒聽到他剛剛語氣里的變化,聲線平穩又帶著疏離感,“江松,好久不見。”
兩人都面對著鏡子站著,一時間氣憤凝固到無法呼吸。
四年多的時間里,她沒有主動去打探連承御的消息,同時他身邊的人,也都悄無聲息地遠離了她。
無論是墨家的人,還是何歡,亦或是他的朋友助理保鏢。
她甚至不知道江松這些年,是不是還跟在連承御身邊。
撣了撣手上的水,陸景溪微微一笑,“不急著去衛生間嗎?”
江松臉色一紅,因為太緊張把正事給忘了,現在完全沒了上廁所的感覺。
但他還是抓了抓頭,“哦好……”
他邁著長腿往里走,臨了轉過身,咬了咬牙,面對面地看著陸景溪真誠地道賀。
“陸小姐,恭喜您摘得影后桂冠,一代宗師關麟兒這個角色真的很棒,我和我的太太都很喜歡……就,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江松越說越大膽,眼前的陸景溪絲毫沒有四年前的凌厲氣勢,相反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溫和。
很像……經過雕琢后細膩溫潤又玲瓏剔透的美玉。
但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答應他老婆,今年生日,肯定會拿到陸景溪的簽名照送她……
這幾年在先生身邊,一眾追隨的老人們沒人敢提帝都那位。
有時候她新電影上映,宣傳期廣告在國外打的滿大街都是,他們也都當沒看到。
江松也清楚,他應該是站在連承御這邊的。
可自家妻子是陸景溪的腦殘粉,這些年妻子為了遷就他的事業,跟著他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倫敦,一待就是四年,他有些私心也不為過……
眼下遇到真人了,他怎能放過這個機會。
陸景溪有些驚訝,眉眼浮現笑意,“謝謝你們喜歡。”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