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躺椅上,看著機器通了電連了網,工作人員拿著藥水站在一旁。
她的襯衫下擺被連承御染著血的手指撩起。
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里。
牛仔褲拉鏈褪下,露出她小腹上的那道陳年舊疤。
男人的眸子滯了滯,挪開視線,示意醫生可以開始。
陸景溪就像待宰的牛羊,那機器就是切割身體的鋒刃。
冰冷的液體涂在了小腹上,儀器在皮膚上滾動。
她盯著屏幕,祈禱在上面看到小生命的特征。.5八一60
如果當初的驗孕棒出了錯,那么她按照生理期算,懷孕至少兩個月了,足矣看到孕囊。
然而儀器探頭在小腹上滾動了三四分鐘,屏幕上什么都沒有。
這怎么可能!
空氣里像是淬上了細小的冰茬,一塊塊撞進肺里。
“不會的……我沒有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而一旁的男人,眼神從起初的期待,慢慢變得諱莫如深。
陸景溪剛要開口,就聽他沉聲道,“換機器。”
檢測的b超機又換了一臺。
陸景溪提心吊膽地被抱上新的椅墊上。
然而結果并未讓她松懈,結果和剛剛的一模一樣。
連承御僵硬的臉變得更加冷凝,“再換。”
陸景溪看著進進出出的人,送進不同型號的機器。
她被抱起又放下。
雙手的手銬,像是勒在了脖子上,呼吸漸漸被剝奪。
而不久前還在跟他溫柔耳語的男人,看向她的目光,逐漸讓她感到陌生……可怕。
換了四次機器,醫生給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血檢顯示懷孕,但未檢測到孕囊,懷孕在五周內。
這樣的結果,直接將陸景溪釘死在躺椅上。
她看著三步外的男人,周身被頹敗的氣息包裹。
他抬起長腿,慢慢走到她跟前蹲下。
陸景溪看著他干澀的唇牽起一抹弧度,低沉的笑聲縈繞在耳邊。
“溪溪。”
陸景溪雙手慢慢攥緊。
“我們上一次做,是什么時候?”
陸景溪聽到心臟咚的一聲響。
他的雙手,落在她的手臂上,仿佛要將其徹底捏斷,聲音帶著歇斯底里的瘋狂,“你懷孕沒到一個月。”
她動了動唇角,整個身體搖搖欲墜,“儀器有問題,肯定被做了手腳!我要去別的醫院做檢查!我不信!”
男人仰著頭,眼底乘著室內冷白的光,他忽而一笑,“那我們再換幾家醫院,我們去外省外市做檢查,總會……總會得到真正的結果……”
他身形有些不穩站起身,結果膝蓋酸軟,讓他又一次單膝跪在她身前。
陸景溪立刻攥住他的手臂,將他扶穩。
看著他隨時都會倒下的身形,看到他沒有血色的臉,龐大的無力感將她吞沒。
她很清楚,無論換多少臺機器,換多少家醫院,結果都不會改變。
眼前的這一切,都是連勝斯推到她眼前,讓她做抉擇的最后機會。
因為連承御的身體,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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