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處長條疤痕,很長。
硌著他的指腹,燙著他的心臟。
他低垂著眼眸,陸景溪并沒有看到男人眼底翻涌著怎樣洶涌難耐的痛苦。
許久后,他將人緊緊抱在懷里,聞著她身上真實的氣息,低聲吩咐,“開車?!?
江松瞬間活過來了,發動車子,回了蘭庭。
這一路,陸景溪都縮在男人的懷里,任由他抱著,快把自己嵌進他身體里了,也不敢動,不敢說話。
車子開進雕花大門內,她想自己下車,但顯然沉默一路的男人不給她選擇,抱著她下了車。
這還是第一次,他將她抱著進了房間。
他的腳步很輕很緩,像是怕用錯力道,就會讓懷里珍寶一樣的女孩受到創傷。
陸景溪小心圈著他脖頸,感受著他異樣的情緒,心底就像漲了一個膨脹的氣泡,說不出的難受。
他將人抱上二樓,放在自己的床上。
“連承御……”她小聲叫著他的名字。
可這個男人,就像陷進了自己的世界,根本聽不到她的呼喚。
他將手臂從她身后抽出,手指眷戀著撫摸著她的臉頰,俯身在她額頭親了親。
唇很燙,讓她心臟一顫。
總覺得,眼前的連承御,像一樽枯死的朽木,沒有生機活力,連觀世音玉凈瓶里的甘露水,也救不了他。
她的心像是插進了刀子,痛得她每一根神經都繃的緊緊的。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牛仔褲的拉鏈慢慢下滑。
陸景溪立刻繃直了身體,“干嘛?”
他看了眼渾身緊繃的女孩,挪開她阻攔的手,褪下牛仔褲后,露出腹部那道凸起,暗色交錯的傷疤。
足足有半個手掌那么長。
他以為……不會那么嚴重。
可當他看到網上那張照片后,他整個人要瘋了!
照片被p過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可那上面的人,真的是她。
傷……也是真的。
照片里的女孩,穿著寬松的病號服平躺在床上。
護士正在為她傷口消炎上藥,猙獰的傷痕成為整個畫面最吸引眼球的存在。
他盯著眼前的傷疤,沒有照片里猙獰駭人,卻依舊能讓他描繪出八年前,她受傷時,究竟有多重。
他喉嚨干澀的吞咽著,有些痛,像是吞了一把刀片,割裂胸腔。
陸景溪被他看得渾身發毛,手捂住那個疤,“真不是生孩子造成的,我倒是希望跟你生個娃娃……”
她越說,聲音越小。
男人的手又一次將她的手挪開,溫熱的唇猝不及防地吻住傷疤首端,陸景溪渾身汗毛瞬間炸了!
她身體緊繃成一根木頭,眼眶陣陣發熱,“連……連承御!你干嘛!”
他不說話,熱切的吻遍布她整個傷痕。
像劫后余生的慶幸,也像失而復得的欣喜。
可陸景溪感覺不到那么多,她只覺得渾身的燥熱自他親吻的地方燒了起來!
怎么上一秒還像世界末日一樣,現在就熱情似火了?
她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了!
男人抬起頭,看到她慌亂到無措的小臉,順勢躺在她身邊,將人圈進懷里。
低沉嘶啞的聲音于頭頂傳來,聽他問,“疼嗎?”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