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太可能實現，說完就笑瞇瞇地在媽媽臉上親了一口，奶聲奶氣的撒嬌：“媽媽，小瓶子里的水已經快滿了，只要把天魔打完，你們就可以出來啦。”

姜瑤盯著女兒，溫柔且堅定道：“綿寶，如果外面的天魔和小世界里的天魔一樣，逼你做出選擇，媽媽希望你能不要管那么多，還是自私一點。”

“爸爸媽媽活了好些個年頭了，所以才能比你的大侄子和侄媳婦看著還年輕，但綿綿你才四歲，你的人生還有很多可能，沒有必要為誰搭上你自己。”

蘇森祁聽到妻子在教導女兒自私，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眸色深沉。

夫妻一心，他怎么能不知道妻子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呢？

小世界里的阿天可以被綿綿感化，最終選擇自我滅亡，但真實世界里的天魔怎么可能這樣？

“媽媽，我知道啦。”綿綿小腦袋蹭了蹭，語氣開心，“我就知道媽媽最愛我。”

“爸爸也愛你。”蘇森祁不甘示弱，“也給爸爸好好抱抱。”

與綿綿眉眼有幾分相似的俊美男人張開雙臂，想要用這難得的機會擁抱女兒。他眉眼里透著笑容，是身材高大的慈愛父親。

綿綿蹭夠了媽媽，才轉過身，想要投進爸爸的懷抱，誰知道還沒觸碰到爸爸，眼前的爸爸媽媽就直接消失，只剩下神石還在原地。

[蘇綿綿，今日是你的四歲生日，這是破例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但時間有限，須知世間萬物有舍便有得，你該繼續努力了。]

神石上冒出的字，綿綿讀完了。

她生氣地用小拳頭砸石頭，剛才還笑顏如花的小臉兒垮了下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轉。

但神石終究是神石，根本沒法破壞。

她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勞。

在綿綿生氣的拳法下，石頭上的字又變了。

[你是惟一的生機，蘇綿綿。]

這行字，在綿綿面前化開，猶如鏡花水月一般消散。

綿綿還是很難過，淚水止不住地流。她在自己的靈府里，環抱著自己，小小一團。

小鳥阿羽冒出來，貼心地站在綿綿的肩膀上，用自己的小鳥臉去蹭綿綿的臉，希望綿綿能盡快恢復活力。他現在與綿綿的神識相連，自然而然地可以體會到綿綿的喜怒哀樂。

這也讓阿羽更加明白，再怎么強大，綿綿也還只是個需要爸爸媽媽的小孩。離開了爸爸媽媽，她會特別難過。

然而，就是這個小孩，那似乎蘊含著無上力量的石頭竟然用文字說出“你是唯一的生機”這樣的話。

曾在佛像里聆聽過許多人的祈愿，阿羽深知被賦予額外的期待時內心深處的壓力有多大。

“我陪著你，綿綿，無論發生什么，我都陪著你。”

他是因為綿綿的善念，才有了能為之前做過的錯事贖罪的機會。

“我，我沒事噠。”綿綿對小鳥露出個笑臉，“只是有一點點難過，哭一會會兒就好了！”

說是只哭一會兒，綿綿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哭了多久。

等她醒了聽得見外面聲音的時候，房間外面異常吵鬧。

“我可是西方神明，你們竟敢這樣對我！”

那聲音聽著就是哈迪斯的，其中還摻雜著修普諾斯的勸解：“哈迪斯，本來就是我們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