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懷疑這么簡單的局你居然看不破，到底是沒有用腦子思考，還是得了某人的傳染。”

蘇梨兒指了指人群道，“你難道沒有看出來這個手法，我們曾經在殷若塵身上用過嗎？”

不僅用過，還不止一次。她想出來的辦法，殷若塵跟著模仿，目的根本不可能是用這個方法給她找不痛快，而是很有可能要讓她也體會體會當初他受的痛苦。

人只有在事情臨到頭上的時候，才會有清晰地感受。殷若塵是想告訴她，他當時被圍攻時被謾罵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境。可惜蘇梨兒的感知異于常人，她能清晰地窺探到殷若塵的想法，卻不能感同身受。

因為這些逼迫和謾罵對于她來說，早就不算什么。她死都死過一回了，對別人來說可能是無法承受的痛苦，在她這里是行不通的。

對她而，只有生離和死別才是最大的折磨。

“來了。”蘇梨兒突然抬眼。

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門外，殷若塵和秦易然從車上下來，他們的出現立刻給百無聊賴的記者們打了一劑雞血。

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數個保鏢，跟著后面的車跳了下來，迅速將地上撒潑的人給解決了，直接帶走，偌大的秦宅門外瞬間清凈了不少。

“梨兒。”殷若塵抬腿上前，笑意溫和，“我剛知道你這邊遇到麻煩，你沒事吧？”

“我覺得他當導演是真的有點可惜。”葉清嬈幽幽道，“這演技，趕上你了。”

蘇梨兒笑著起身，示意保鏢開了大門，眼神朝著他門外的車子上一晃。

剛才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殷若塵打開車門的一瞬間，她好像看見了秦易然。

不錯，自己過來也就算了，還帶了個看戲的？

“我沒事，謝謝你。”蘇梨兒轉眼，笑容十分真誠，“這些人已經在秦宅鬧了一天，你要是沒有過來，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辦。”

你來我往，笑意悠然。

如果不是知道這兩個人面具下的真實性格，葉清嬈都幾乎要以為此刻的和平友好是真的了。

“我看秦宅最近很亂，不如你去我家里避一避吧？”殷若塵柔聲道，“秦城陽的案子馬上就要開庭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這里。”

“喂，我不是人呢？”葉清嬈涼涼道。

殷若塵微笑，直接忽略了這一句，只當做沒有聽見，溫柔的眼神依舊落在蘇梨兒的身上。

“不用了，這里挺好，我就待在這里等著他回來。”蘇梨兒輕嘆一聲，“我想讓他在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看見我。”

“梨兒真的覺得他還能回來？”殷若塵上前一步，伸手幫她整理耳邊的亂發，語氣仿佛浸透了溫柔的水光，落在耳邊還帶著綿軟的情意，“我在你眼里，真的這么弱嗎？”

“倒也不是。”蘇梨兒和他對視，氣場絲毫不遜色于面前的人，“只是他在我眼里，很強。”

殷若塵的指尖微微頓了頓，柔和的眼里驀地閃過一絲陰鷙的兇光，隨后收回手，壓低了聲音：“你從來就沒有失憶過，對嗎？”

“對。”

“你接近我，就是為了替秦城陽尋找可以扳倒我的證據，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