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酒店保安模樣的人出來,沈墨城緊皺眉頭地扯了一下領結,指了指一旁在哭的女人:“八層是私人空間,麻煩把這位女士帶下去。”
陸熙離冷目站在那,拿起胸牌。
保安為難,一個是a市最大集團的老總,一個是著名女裝服飾品牌的女總裁,都是下午企業家交流峰會的邀請者,誰也不好得罪。
沈墨城冷冷勾唇,嗓音里的戾氣顯現:“怎么,需要我聯系你們酒店負責人?”
保安們立刻了悟,誰更權大。
“陸總,請下樓。”
“等等,把她手里的文件給我。”
保安照做。
陸熙離進電梯時已收住眼淚,看著電梯外渾身透著冰冷的男人,她冷笑:“著急趕我做什么?每個月二十號你不都得主動來找我?墨城,你為什么一刻都不想看見我,是真的厭惡透頂,還是沒辦法直面腦海里,跟我呆在一起,就會想起我們過去的一點一滴?你想跟我扯清?你問問你自己的心!有多恨,就有多愛,是不是?”
電梯門關上,空間恢復安靜——
沈墨城閉眼,深喘一口,重重捏住那份文件,另一手徹底拽掉領結,轉身走幾步,從西褲口袋里拿出房卡,快步進了套房。
他摁了床頭座機,呼叫客房部。
房間沒有開燈,落地窗透進來的光線,照出男人額頭上的青筋。
他臉色很白,點了根煙,長吸一口,靠著墻壁,仿佛才能站穩。
拿出手機,“張青,去附近商場男士專柜買一件襯衫送上來。對,臟了。”
森冷的視線掃向右邊襯衫袖口,仿佛,女人手指留下的香氣,還在。
剛掛電話,房門敲響,客房人員站在門口:“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他把半截香煙碾碎丟進煙灰缸,“把浴室洗澡水溫調到四十五度。”
“先生,會不會太燙?”
“我要消毒。”
房間里開了換氣設備,落地窗打開半扇,直到把身上衣服都脫了,站在花灑下被很熱的水澆淋,他仰頭,眉心緊擰著,閉上眼,似乎才真正喘出一口氣。
卻明白,這極度苛刻的潔癖,其實病癥在心里。
迅速氤氳開的熱燙水蒸氣,仿佛會把人的思緒也帶沉一般,男人赤著線條凌厲堅硬的高大身軀,走開水柱下,到一邊的置物架上拿了煙和名貴的打火機。
手里攥著打火機,點燃的煙含在薄唇,他用力深吸了兩口,白色煙霧升起在男人英俊沉默的五官前。
她剛才說了許多話,可是耳邊毫無預警的閃過的只有一句——
“我很想你……”
他瞇起眼睛,身體里什么地方越是抽痛,五官越是淬了冰一樣,冷漠寒惻,嚇人。
……
張青站在總統套房外,手中購物袋里,是高端的男士商務襯衫。
“沈總。”
沈墨城穿著浴袍,坐在沙發。
他手里一根香煙,指了指桌上那份文件,眼眸冷厲:“大學城商業街的招標,我記得全國范圍內,我劃好了應標的公司范圍。cc這樣級別的服飾公司,怎么會有我們公司的應標條件書?”
……
張青頓時了悟,搖頭,“沈總,我保證公司任何一個高層沒有給陸小姐她公司透露任何一絲關于我們招標的商業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