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嗯。”剛睡醒的聲音有些含糊:“幾點了?”
“十點半。”
昨晚鬧騰的久了點,她累到不行,就算是直接睡到十二點也情有可原。
“你幾點醒的?”
“七點。”
他有很嚴格的生物鐘,就算晚上很晚才睡,也會保持著近乎嚴苛的作息。
江離從他的懷里抽出去,轉而裹緊了被子,“你上午不用工作嗎?”
蕭硯之回答她:“答應了要陪你。”
雖然這確實是他答應自己的,但她沒想到他竟然會較真到這個程度。
她以為,能紆尊降貴地陪她在普通病房的床板上睡一晚,就已經是極限;可這幾天看來,他是打算真真正正的履行他的承諾。
沉默了一會兒,她才輕輕說:“你可以去忙你的事,不用一直陪著我。”
蕭硯之偏頭看著她,“答應你的事,我向來說到做到。”
江離恍惚一陣。
好像確實是這樣,就算中途有了這么多的插曲和波折,但他最早承諾的事,也都一一履行了。
“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完全痊愈。”
“哪有這樣的道理?”江離笑一聲:“我又不是感冒發燒,又不是說過兩天就能好。”
“那你怎么才能好起來?”蕭硯之輕柔地環住她的腰,讓她靠自己近一些:“是需要看醫生,還是要吃藥?”
江離怔愣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的用意。
他給自己設了個套。
對于江離現在的病情狀態來說,接受心理治療是最困難的,她要首先愿意和外界建立聯系,主觀的想要好起來。
如果本身病人對治愈就不抱希望,那么就算是找全世界最好的心理醫生,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病人面前,也無異于庸醫。
他能夠感受到她對心理治療的排斥,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要求她去看醫生,而是用這樣的方式,一步步引導她自己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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