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里帶著落寞。
盛景西看她一眼,“那要不要幫你找找你的家人?說不定他們也在找你。”
“不用了。”江離無聲的勾了勾唇角,早就想好了答案:“我不太想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自從她知道自己不是江家人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了無數種親生父母拋下她的無限可能。
或者是由于經濟壓力,又或者是因為重男輕女,再或者說她的存在就是一場不該出現的意外……
與其知道這些讓她傷心難過的真相,蒙在鼓里一輩子,或許更讓她覺得自由。
“我對我的現狀很滿意,我不想再有什么改變。”江離微微一笑:“知足常樂,這才是人生嘛。”
“知足常樂才是人生。”江離淡淡笑了一下,“我覺得現在就已經很好,至少不孤獨。”
幸福她不奢望,能不感到孤獨就已經是幸事。
盛景西凝視著江離,許久才問她:“那你的病呢,好點了嗎?”
他看起來的確不太擅長委婉,說話都十分的笨拙生硬:“我查了一下,雙相會經常有情緒極端的時候,你最近……還好嗎?”
“還好。”江離點頭,“最近有在好好吃藥,情緒很穩定。”
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
她其實不太好。
無論白天笑的多開心,工作有多么繁忙,到了深夜她還是會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
那種萬籟俱寂,周圍空蕩蕩的只剩下自己的孤獨感,讓她總是渴求死亡。
她像是一片云,輕飄飄的,怎么也落不到地面上。
之所以開始吃藥,也是陳姐意識到了她的不對勁,開始強迫盯著她按時服用精神類藥物,擔心她的情緒狀況。
江離總是表現得很積極向上,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瞳孔都是灰暗的,不再有往日的神采。
她像是已經燃燒到盡頭的蠟燭,卻依然壯大著自己的火焰。
實則已經是油盡燈枯。
車內太安靜,盛景西讓司機開廣播聽會兒新聞,結果一打開就是有關蕭硯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