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聞低著頭,不敢看他,懷疑這句話不僅僅是在罵長青。
趙卿玉將信遞回給宋聞,看他一眼,道:“這幾日不要打擾我和夫人,你難道不知道帶紫鳶去散散心?”
宋聞面色一喜,連忙道是。
趙卿玉回去后,安茹心仍在那張白狐貍皮的毯子上躺著,臉頰微微有些胭脂色,分外好看。
她轉頭問:“出了什么事?”
趙卿玉直直看著她走過來躺下,握住她一縷尚有些濕漉漉的頭發,道:“沒什么大事,只不過有人狀告我以權謀私、草菅人命罷了。”
安茹心驀地坐起來:“這還不算是大事?”
趙卿玉看著她雪白華澤的肩膀,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哪比得上叫你開心重要。”
安茹心心里微微一動。
情話果真是格外動聽。
趙卿玉低聲附在她耳邊:“很久沒伺候你了。”
“……”
以往他說這種話時安茹心必定會臉紅。
但這次安茹心卻冷冷拍開他的手:“你不許打岔,快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夫人很擔心他。
趙卿玉一笑,將她攬進懷里,也沒瞞她,緩緩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我親手殺了我叔叔陸修的事。”
父親陸仁死后,母親賀雪蘭因貌美被叔叔陸修看上,只要趙卿玉不在家時他便來騷擾。
賀雪蘭自然不肯從,陸修便設法霸占了他們家的百畝良田,惡仆又忽然在陸修的挑唆下攜款逃走,還拐賣了當時年幼的妹妹陸詩懷。
家里立刻斷了進項,仆人們四散而去,只剩打小跟著他的宋聞和姜嬤嬤。
賀雪蘭接連遭受打擊,身子一下垮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在得知趙卿玉沒銀子去學堂后撐著起身,想到了跟永順伯府很遠的這門親戚,替趙卿玉求得了一個進學堂的機會。
回去后,母親一病不起,很快便離世。
趙卿玉聲音微沉道:“我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旁人對不起我的,我必要百倍千倍地討回來。所以我怎么可能放過陸修——”
他成了首輔后,只不過稍稍暗示,便有人將陸修的罪證送到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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