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無端有些沙。

安茹心無措地看著他，不是嗎？嬤嬤就是這么教的啊。

然后，就看到趙卿玉一條胳膊貼著她臂間繞過來，將手中的酒送至唇下。

手臂相貼的部分開始發熱。

竟然是……這么曖昧的姿勢嗎？

一對紅燭靜靜地燃燒著，昏黃的光暈下，趙卿玉刀削般的臉龐顯得格外柔和。

這份柔和讓安茹心退卻緊張。

她有些奇怪地看著趙卿玉這個姿勢，沒忍住問出心里的疑問。

“這真的不是話本子里寫的那種喝合巹酒的方式嗎？”

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正經喝合巹酒應該是嬤嬤教的那樣，夫妻二人碰杯一起飲下即可。

趙卿玉的這種，很像她偷看的某本青樓女子跟書生私定終身成親的話本子里寫的，很纏綿的一種方式。

而且最后那女子還把口中的酒喂給了書生。

想到這兒，她瞬間回神。

當著趙卿玉的面，她都想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哦？你還看過話本子？”趙卿玉的聲音頗有些意味深長。

安茹心立刻期期艾艾道：“也、也沒有，我都是聽丫鬟們說的，聽說的……”

趙卿玉淡聲：“那你是信丫鬟說的，不信我？”

他眼神很沉靜。

“當然不是。”安茹心不大懂得這些，哪里想得到是平日清冷的首輔故意誑她，只是覺得搞不好褚嬤嬤不是京城人，教錯了風俗。

她只好紅著臉，學著他的模樣，將手臂向前伸了伸，將紅色酒盅遞到自己唇邊。

兩人一起飲下。

安茹心不常喝酒，好在這酒很淡，入口也甜，一點都不難喝。

喝完酒，趙卿玉將酒杯放回桌面，又坐回床上。

又是一陣沉默。

趙卿玉伸手揉了揉額角，似是有些頭疼。

安茹心這時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應該被灌了不少酒，先前聞不到大約是因為他進來前特意熏了香，這會兒酒氣一點點彌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