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橙到醫(yī)院時候，因為堵車，比預(yù)計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秦謬換完最后一次藥，正在病床上收拾自己的東西，她跑進(jìn)去一臉歉意，氣喘吁吁說，“抱歉，我來晚了。”

秦謬笑著說沒關(guān)系，他看到程橙橙臉上有些細(xì)汗，將她白皙粉嫩的皮膚襯托得格外嬌艷可愛，他心里一癢，沒有忍住，抬起手落在她額頭，輕輕蹭了蹭，程橙橙手上疊被子的動作僵了僵，但很快便恢復(fù)過來，她說，“手指好了嗎。”

秦謬看了一眼自己右手食指和中指纏住的厚厚的紗布，想起那一天蔣升平眼底的怒氣和敵意，還有他拉扯著程橙橙進(jìn)入車內(nèi)待了那么久，他忍不住說，“橙橙，你一直不肯接受我，是因為蔣升平嗎。”

程橙橙側(cè)身對著他，他看不到她臉上表情，但能透過那緊繃而僵硬的輪廓明白她不愿被提及的心情，他裝作若無其事說，“我就隨便一問，無意窺探你隱私。”

他拿起床頭擺放的西裝穿好，對著柜子上豎著的鏡子系領(lǐng)帶，程橙橙站在他身后，看著鏡中的秦謬，猶豫了許久還是沒忍住說，“我其實一直都把你當(dāng)成我的朋友，我理解秦叔叔的意思，可感情這些事，很難強(qiáng)求，也沒有理由。”

秦謬心里一沉，但多年的獨立經(jīng)驗讓他頗有風(fēng)度，他雖然猜到了大概，可內(nèi)心深處并不愿就此承認(rèn)輸給了蔣升平，何況對方似乎對橙橙并不好，于是他含蓄笑了一聲，沒有多說。

程橙橙見他沒反應(yīng)，又上前走了一步，“秦謬，其實我看得出來，和我接觸時候，你總要遷就我，我也覺得這樣相處很疲憊，兩個人都應(yīng)該公平付出，我很慚愧，我想如果我們回到朋友的范圍，也許會更輕松隨意點。”

秦謬垂著頭裝作系扣子，眼睛閉了閉，深深吸了口氣，他轉(zhuǎn)過身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笑得非常紳士而溫潤，“我們原本就是朋友，我從不強(qiáng)求，尤其對你，我希望你能過得很快樂，而不是在我身邊心有旁騖，我愿意退回你覺得不壓抑的位置，這樣陪著你。”

程橙橙眼圈忽然紅了紅，她說不清楚自己對秦謬的感情，也許如果沒有蔣升平，她會選擇和他試試，他非常體貼紳士，也很理解她，總會擠出時間陪她吃飯送她回家，相比較蔣升平的忙碌，秦謬讓程橙橙更有男朋友的感覺，可感覺不是感情，她無法忽略自己內(nèi)心，在她聽到盧莎和蔣升平之間的傳時，她胸口疼得都要碎開，她終于體會到，如果有朝一日，她徹底失去了他，她會怎樣崩潰而絕望。

愛情真的有讓人不顧一切死掉的威力。

程橙橙二十八年來第一次做了錯事，自己還沒有消化，就被程毓璟知道了，她回到程府沒來得及上樓，程毓璟迎面攔住了她，臉色有些發(fā)冷，“還敢回來。”

程橙橙嚇得心里一跳，還未開口，就見父親后面滾來一個白色的球，手上拿著蒼蠅拍，沖著程毓璟腦袋就拍了下來，程橙橙剛要說小心，父親頭頂正中一拍，啪一聲，程橙橙捂著嘴巴徹底呆住，程毓璟閉了閉眼睛，臉色鐵青，咬著牙吼，“冉倩。”

冉倩叉著腰，臉上敷著漆黑的面膜，像魔鬼一樣，“你要罵我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