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對話的一開始，蘇星宇就確認了一下那三頭骨龍的切實出處。

不出所料，骨龍的確是薩麥爾從地獄里弄出來的。

“所以，昨天那場直播，也是你們的手筆？”

“不錯！”

“為什么？”蘇星宇的語氣驟沉。

“曾被萬眾信仰，如今卻被大眾摒棄的我們，給自己正名不是理所應當？”

帛曳的語氣，就像是在說昨晚上吃了點什么一樣平靜。

“可你們并不屬于這人間界！”蘇星宇的眉頭越皺越緊，嚴肅提醒。

“那我們該屬于哪兒？”切茜雅嘴皮子一抽，冷冷喝問。

蘇星宇差點就脫口而出，要說是“地獄”了，但話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

沉吟許久，他才咬牙道：“如果你們真想返回天堂，我可以答應幫忙，但在那之前，你們不能破壞了這人間界的秩序！”

“秩序從來都不是死的！”帛曳淡然道。

“其實你不用那么為這些人類擔心，論適應能力，普天之下沒幾樣生物能比得上他們。更何況，我們只不過是將這個世界的秩序拉回遠古之初而已。當時他們都能適應，沒道理進化幾千年后，反而適應不了！”帛曳繼續補充道。

蘇星宇聽得那是嘴皮子直抖，沉聲道：“既然世間秩序進化到如今這個樣子，那就說明，你口中曾經的秩序是被淘汰了的，你們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

“不，你錯了！”帛曳反駁，“曾經的秩序不是被淘汰，而是被毀滅了！”

蘇星宇卻被整得一愣，顯然是沒怎么聽懂。

“整個三界，最自私的就是所謂的神！你眼中所謂的人間界，在神的眼里，不過是一方棄土而已。至于你，還有所在乎的‘人’，也不過是一堆被厭棄的廢品！”

帛曳的這話就有些刺耳了。

“現在和你說更多也沒用，真到真正飛升的那天，不用問，自己也會全部知道的。我現在能告訴你的是，我并沒有任何要毀滅這個世界的意思！”

帛曳深吸口氣，換了副嚴肅的語氣。

“和他說這么多干嘛！”切茜雅已很不耐煩了，“這種蠢貨，難怪會被狗屁神器選中！”

蘇星宇慍怒，明明這些混蛋是因為自己有軒轅劍才找上門來的，現在居然反而嫌棄了！

“我從一開始就不贊成和你這種笨蛋合作！東方明明還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

切茜雅嘴角一撇，提起那個更合適的人，倒多了一抹欣賞。

“那人是誰？”蘇星宇被點燃了好奇心與好勝心。

“夠了！”帛曳突然插嘴，阻止切茜雅繼續下去。

警告地瞪完切茜雅，他才再次轉向蘇星宇道：“還是那句話，至少暫時，我們并沒有與你，與華國修煉界為敵的打算！”

“也就是說，你們是不打算收手了？”蘇星宇嘆了口氣，語氣則冷了不少。

“和你一樣，我也不是一個喜歡半途而廢的人！”帛曳點頭。

至此，雙方誰也沒再逼叨什么，對視的眼神，卻都帶著一股子莫名的涼意。

嘩啦啦，不知不覺，拍打在船身的浪頭被掀得更高了，噼啪往甲板上墜落。

“所以，你的答復呢？”許久，帛曳率先收回目光。

“我不會幫你們做任何事，真有飛升之日，倒可通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