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松了口氣，訕訕地賠笑說了幾句奉承的話，趕緊離開。

走之前，當然還要洗澡換衣服。

打球打了那么久，一身的臭汗，他不洗澡自己都不好意思。

可是沒想到，等他光溜溜地進了浴室，還沒關門，顧明琛也進來了。

張局嚇得連忙用毛巾擋住，漲紅著臉問：“小顧董，我在洗澡呢，你進來干什么？”

顧明琛笑瞇瞇地說：“當然是跟張局談些事情，知道張局忙，不敢耽誤張局的時間。不過這時候談，一點都不影響你洗澡，也不算耽誤你的時間。你放心洗，我說我的，等你洗完了，我的事情也就說完了。”

張局磨牙，咬著牙隱忍地說：“可是我洗澡的時候旁邊有人會很不習慣，小顧董也沒有愛看別人洗澡的癖好吧！”

“我當然沒有這種癖好，”顧明琛說，“可是誰讓張局這么忙，一直沒時間跟我談，我也是沒辦法只能忍著，趁這個時間跟張局談。張局也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不用害臊。”

張局一大把年紀了欲哭無淚，他怎么可能不害臊？

就算都是男的，就算他年紀一大把，可是也要臉。

這邊洗著澡，旁邊站著一個男人，還是顧明琛，他怎么受得了？

“張局，洗啊，不用客氣。”顧明琛催促。

張局一咬牙，說道：“那兩個審核我會盡快批的，不過小顧董，我提醒你一句。我這次能幫你，下次就不一定了，解鈴還須系鈴人，你還是要找源頭才行。”

“張局說的源頭是陳書記？”顧明琛問。

張局馬上惶恐地說：“我可什么都沒說，這些都是小顧董你自己的猜測。不過小顧董是聰明人，猜的當然是對的。”

“多謝張局，慢慢洗。水溫不夠，我讓人往上調。”顧明琛說完后離開。

身后是張局的喊叫聲：“夠了，夠了，不用往上調。”

周易等他出來后，馬上問道：“談得怎么樣？”

“看來，還是要去見一見陳牧。”顧明琛說。

周易說道：“他不一定愿意見面，上次談得并不愉快。這次要不是在這里堵到張局，恐怕也不容易見到。”

“既然能堵到張局，就能堵到陳牧。去查一查他的行蹤，他不肯見就去堵，在江城我還不信有我堵不到的人。”顧明琛冷哼。

周易點頭，馬上讓人去查。

也是巧了，陳家有個親戚晚上過生日，要在酒店里擺酒席。

陳牧作為親戚，哪怕已經做了大領導，也不能忘本。

所以，當然必須也要參加。

周易查到后，馬上通知顧明琛。

顧明琛想了想，直接去現場是不行的。

陳家的親戚有些也是認識他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顧家放不下這門姻親，所以才死纏爛打。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姐姐被人誤會。

所以坐在車上沒下車，直接在酒店門口等著。

果然，陳牧的這個身份不可能吃到散席。

進去后才沒有多久，估計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就出來了。

顧明琛看到他出來，正要推開車門下車。

沒想到有人先他一步上前打招呼，跟他寒暄攀談。

顧明琛氣笑了，毫不猶豫地推開車門走過去，徑直地走到他們面前。

“陳叔，林總，這么巧？”

難怪林重陽膽子突然變大，原來是搭上了陳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