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屬于保密的,當然是不能在餐桌上討論。于是,幾個領導又回到司令部的會議室里坐下來了。
讓不相干的人都回避了之后,司令員當真要嚴凱給泡上一壺香噴噴的碧螺春茶,倒了一杯美美地呷了一口之后,這才慢慢地朝分區領導問道。
“你們先說說吧,這次的繳獲真就這些嗎?而且,你們準備上繳軍區多少分成呢?”
“這次的繳獲確實是上報給您的那些數字。只是之前在萊沅時,就被萊沅獨立團和新三團截下了一半。然后,我帶回來了一半。軍分區分得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一就準備上繳軍區了。”
因為這事確實是嚴凱做主了前一半。所以,嚴凱當然得主動向司令員報告。
“什么?上交軍區才四分之一!”司令員一聽便急了,竟然被茶水嗆了一下。“難道你們真是不知道對所繳獲所得該怎樣分配的嗎?”
“首長。上次在圍殲阿部規秀的戰斗中,我們軍分區的幾個團都打殘了,光光犧牲的弟兄就有一千三百多,還有重傷成殘疾的有三百多。需要的安撫費用就是個天大的數字,所以,我才在迫不得已之下,想到去搶小鬼子銀行的主意。”
嚴凱當然不會沉默不語,而是慷慨地陳述起來了。
“是的。軍區對你們在殲滅阿部規秀及其旅團主力戰斗的表現是充分肯定的,也已經完全給予了表彰,你們作出的貢獻與犧牲確實都很大。但是,這不可以成為你們過多截留繳獲的理由嘛。”
說到戰斗中犧牲烈士的撫恤金,司令員當然不會反對,而且是肯定的。但他堅持的是嚴凱在這分配比例上的問題。
“正是有困難,才需要我們去想辦法克服,要不然還要我們這些黨員干部干什么呢?”
“我們這不是在想辦法搶銀行了嗎?如果每個軍分區都能上交這樣的四分之一,軍區不就不存在困難了嗎?”
嚴凱卻小聲地不服氣的嘟囔了幾句。
“你真說的輕松,誰都能像你嚴凱一樣啊?不過,還好只有你一個嚴凱就讓我得頭疼了,再多出幾個,還讓我活嗎?”
司令員被嚴凱這么一頂,不由的真有點火了。都知道這個家伙是個難纏的刺頭,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要不就這樣。現在軍分區上的這一半,全部上交軍區。萊沅留下的一半,就由你們軍分區統一調劑吧?”
“首長。我們這次是真的邁不過這道坎了,原先我們打萊沅縣城繳獲的那么巨額錢財,不是一分不留地全交上去了嗎?而每次,我們有繳獲,都是上交大頭留下小頭的啊。”
嚴凱看到自己司令員和政委根本就不吭聲,便繼續地爭取道。
“嚴凱。你怎能這樣與首長說話呢?!”政委看到嚴凱說話越沒有分寸了,便急忙制止他別再說下去了。
“老首長。就按您的意見辦吧,我們知道,這些繳獲到了軍區,也不一定能留多少。”分區司令員也趕忙向軍區司令員歉意地作了表態。
“至于這個臭小子的這張嘴,您也不是不知道。嘿嘿……”
“我沒有怨他的意思。再說,他講的也是事實,我們八路軍確實太困難了,到處都缺錢缺經費……這事,既然你們都同意了,就到此為止了吧。”
司令員哪里會真正惱火嚴凱,如果自己手下能多幾個這樣的角色,也真像他所說的,還會為這些煩瑣的事發愁嗎?所以,聽到兩個老部下都這么配合的答應自己的要求,便不再糾纏這件事了。
“不過。如果你們真舍不得這四分之一,那也行,用嚴凱作交換。要人還是要錢,你們自己看著辦,怎樣吧?”于是,司令員便退一步說道。
軍分區二個**當然不會傻傻的真去討論這交易,于是就這樣確定下來了。
老首長在太行軍分區當然是不能呆長久,第二天一早就得趕回軍區駐地。而一個警衛班顯然是帶不走這么多繳獲,而且也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些是所繳獲的巨額錢財。
為了保守秘密和押運的真正安全,司令員還是確實由嚴凱親自送到軍區去。
“老首長,我有個建議。我們必須分開走,您先走后,我等到那幾個參加行動的戰士趕到后,立即就動身趕到軍區去。”
嚴凱這話其實是二層意思。一是司令員的身份可比這錢財貴重多了,一起走反而目標更大,更是增加了危險系數;其二,就是雞蛋不能同時放在一個籃子里的意思了。而這層意思,就更加不能明說了。
“行。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軍區再見!”軍區司令員想都沒想就爽快地笑著答應道。可見,他是非常信任嚴凱的。
嚴凱留下來的還有一層原因,那就是讓郭子謹和秦大少從原來截留一半中的那部分繳獲,分出一半來由秦子卿他們帶來。以便好交給后勤部的老部長了,畢竟這是自己答應了的事,必須守時守信不是?
而郭子謹和秦大少他們幾個團領導,得到嚴凱的通知之后,便知道嚴凱肯定是出于無奈了,才可能做出這樣決定,便非常配合地做了一番工作,總算湊齊了,交給秦子卿幾個弟兄帶到軍分區。
而寶店那面的銀行被劫案,由于李小青插了一手,他故意留下了一些痕跡給小鬼子,反讓小鬼子的偵破工作增添了非常大的麻煩。
小鬼子從華北方面軍派來了幾個偵探高手(而其中一個,據說還是日本國內的頂級破案專家),從銀行金庫里留下的混亂痕跡中,提取了一部分他們認為有用的用來分析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