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燕綰深吸一口氣，“好好吃飯，不要總走神。”

豆豆眨著大眼睛瞧她，“走神的明明是娘，不是豆豆。”

燕綰：“……”

薄歸扯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如景山所，搞定了孩子，就等于搞定了孩子的母親。

一頓飯，吃得燕綰是心亂如麻，尤其是見著豆豆，看薄歸的眼神，那種明晃晃的渴望與歡樂，讓她這個當娘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爺！”何源行禮。

燕綰頓時松了口氣。

“說！”薄歸斂了神色，正襟危坐。

何源近前，“派出去的探子匯報，說是去往酈州方向，發現了痕跡，那幫歹人離開了霸州境內之后，經由官道朝著酈州而去，至于有沒有進入酈州境內，便不得而知。”

“那就是說，只知道大致方向。”薄歸沉著臉。

這些人去酈州干什么？

“酈州如今旱災嚴重，賑災糧尚且還沒下落，這會去酈州……”景山狐疑，“主上，會不會跟賑災糧有關？”

賑災糧不知所蹤，賑災官員被殺，這些事情都沒個著落，而這些匪徒如今又朝著酈州而去，不得不讓人猜想，其中興許有所關聯。

“不管是否關聯，這人對付我有對付你們，還傷害豆豆……”燕綰面色凝沉，“斷然不能輕縱，否則后患無窮。”

須知，連礦藏都敢侵占，且聯手府縣做下這等大案，自是窮兇極惡之徒。

若然輕縱，必定釀成大禍。

“夫人所極是。”何源行禮，“王爺，這等賊人不像是烏合之眾，其背后肯定還有人指使，若是長此任由此人興風作浪，恐怕社稷難安，天下難平。”

薄歸目光陰鷙，“山匪那邊有什么線索？”

“山匪異口同聲，林召南之事唯有山匪頭子知道，如今頭子被殺，這件事便無人知曉，他們只知道這人功夫了得，心思詭譎，手段極為陰狠，且……可能是燕歸閣的人。”

燕歸閣？

“燕歸閣是什么？”燕綰不解。

何源猶豫了一下，“這幾年興起的江湖門派，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專門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朝廷曾經派兵剿過兩回，但都只抓到一些小嘍啰，壓根尋不著老巢，自然拿他們沒辦法！”

“江湖人行蹤不定，戒備心極重，要想抓人實在是難。”景山繼續解釋，“之前也有不少江湖人，想要找燕歸閣報仇，但……”

景山搖搖頭，可見這燕歸閣的厲害。

“殺人不眨眼的東西。”燕綰抿唇。

何源行禮，“王爺，接下來該怎么做，請您定奪。”

“山匪嘴里沒了實話，不代表線索斷了，大牢里……不還有更要緊的線索嗎？”薄歸慢條斯理的捋著袖子，轉頭望著豆豆。

豆豆喝了一口小米粥，咧嘴沖他笑。

“大牢？”何源頓悟，“下官明白！”

景山上前，“王大人身上的一塊玉佩，其穗子與尸坑里取出的那一縷有些相似，咱們已經詢問過繡娘，說是絲質幾乎是相同的。”

“王祿善？！”何源愕然，“都已經是知府了，為何還不滿足，竟是助紂為虐，禍害了這么多人？之前，還一臉無辜受牽累的冤屈模樣，真是可恨！”

可見，戲精本精。

“現在，得撬開王祿善的嘴。”薄歸冷然開口，“他就算不是主謀，也是同謀，縱然沒有親自參與，必也是深知內情。你立刻帶人，親自查抄縣令和王祿善的府邸，便是老鼠洞也不許放過！”

何源行禮，“是！”

怙惡不悛者，禍國殃民者，決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