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聽這個名字，薄歸很肯定，自己不認識，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但如果見著人，興許有幾分面熟也不一定。

處心積慮者，必定是故人。

但這話，薄歸不能宣之于口，尤其是在燕綰面前。

“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什么異常？”薄歸問。

燕綰搖頭，除此之外，倒是真的沒發現什么太多的異常，只是覺得這人怪怪的，有時候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就是靠近了會有點……

左肩下方，隱隱有些疼痛。

“你沒事便罷了！”薄歸也知道，有些事沒辦法跟她說，只能是自己去查，“此番多謝你為我診治。”

燕綰覺得，他這純屬于沒話找話。

不過，兩個人枯坐著，確實也是有些尷尬，便當他是隨口一說，打發時間罷了。

“那位何將軍是王爺的意思吧？”燕綰開口，“時時刻刻盯著我，要不然也不至這般及時，分毫不差的。”

薄歸斂眸，“所以呢？要如何感激我？”

“懲惡揚善，匡扶正義，難道不是王爺該做的？何況這也是朝廷大事，若是任由這些蠹蟲侵蝕一國根本，惹得天怒人怨的，最后不安生的不還是您嗎？”燕綰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吃虧。

原本懲處貪贓枉法，捉拿山匪，就是朝廷該做的事情，怎么可能成為他拿捏，要他報恩的把柄？

她可不傻！

“你倒是想得清楚明白。”薄歸若有所思的瞧著她。

燕綰輕嗤，“這原就是事實，都不需要多說什么，誰都能想得清楚明白，王爺此番讓我打了頭陣，按理說應該是你謝我才對。”

薄歸蹙眉，這叭叭的小嘴……難怪豆豆那小子，也是如此這般，可見是傳身教至深。

“我為朝廷除了一大害，為朝廷討回公道與民心，這可是大事。”燕綰繼續說，“王爺不覺得應該給我點嘉獎？”

薄歸問，“要什么嘉獎？”

“王爺，您看我與豆豆皆是以奴婢之身入府，好歹也給您立了這功勞，是不是能……”

“免談！”

燕綰：“？？”

薄歸別開頭，不予理睬。

“我這還沒說呢，您就一口拒絕，可見不是真心要嘉獎我。”燕綰咬著牙，這個算計鬼，定是猜到了她想說什么，直接不給她說出口的機會。

薄歸低哼，她接下來就該提賣身契了，他能讓她開口才怪！

“要點實際的。”薄歸說，“比如銀子。”

燕綰：“……”

以前她是很喜歡銀子，可現在，她更向往自由。

賣身契一日不到手，她就沒有自由可，不管跑多遠都會被逮著，而且天下之大，都會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自己倒也罷了，偏偏還帶上一個豆豆，孩子年歲小，不能因此賠上一生。

“甘平縣的事情，你若還想管，我給你機會，你可以全權處置。如果你覺得厭煩，那就交給朝廷處置，你只管好好養腿傷，我不日就會帶你回京城。”薄歸算是給足了她耐心。

燕綰抿唇，“南鄰村的人，與我算是有幾分交情，我不想就這樣放任不管。”

“何將軍會協助你。”薄歸素來話不多，給她這么大的權力，算是極為重視。

連外頭的景山都跟著愣了愣，真真沒想到自家主上，竟然這般特殊對待？

“主上從來沒有這般信任過女子。”景山低聲說，“除了老夫人，他最防備的就是女子。”

豆豆不明白，“娘也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