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紀戰戰兢兢的起身,“看著你們進了銜泥小筑,我便折了回來稟報公子,并沒有做其他事情,請師父放心。”
“以后,小公子的一舉一動,悉數報我。”枝月居高臨下的睨著他。
秋紀有些猶豫。
“碧荷園如今是什么境況,還需要我提醒你?”枝月音色低狠,“秋紀,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秋紀磕頭,“是!”
“脖子上的東西,不是用來頂個的。”音落,枝月縱身一躍,消失得無影無蹤。
秋紀徐徐站起身來,謹慎的環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這才彎腰拍了拍膝上的灰塵,若無其事的離開。
好在云來已經蘇醒,否則,枝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夜里的時候,燕綰去主院值守,豆豆睡著之后,云來悄摸著起身走出了屋子。
“師父?”云來行禮。
枝月站在樹蔭底下,因著夜色漆黑,更是形容難辨,只能隱隱約約瞧見一道身影。
“說。”
云來直起身,“那藥,可能出自暗衛營,興許是無水之香,所以……”
“是秋紀。”枝月狠狠閉了閉眼。
云來道,“聽從主子吩咐,不算違背規矩。”
這是實話。
“恐牽連師父。”云來垂著眼,“所以我沒敢多說,只說自己當時暈了,什么都不知道,橫豎豆豆當時不省人事,應該沒察覺什么。”
枝月沒吭聲。
“師父,秋紀為何這般不知輕重?若是以前也就罷了,可現在,銜泥小筑里的人,都是主上在意的,他這么做不是自尋死路嗎?”云來想不明白。
身為少年營的師父之一,枝月也沒想明白,秋紀此番為何如此糊涂?
“罷了!”枝月一聲嘆,“做好你自己便是,我會讓人去盯著,免得這小子存了旁的心思,到時候措手不及。”
云來行禮,“是!”
“護住豆豆。”枝月道,“小家伙身份不簡單,鬧不好……將來是要取代小公子的。”
云來心下一震,“師父的意思是……”
“記住就行。”枝月轉身離開。
云來好半晌才從癡愣狀態醒過神來,趕緊回了屋,瞧著躺在床榻上的豆豆,一顆心砰砰亂跳,師父說的話如同刀子一般,刻在了他的腦子里。
豆豆,可能會取代小公子……
翌日晨起。
燕綰又是一瘸一拐的回來,好在她這副身子骨的自愈能力,非常人所能比,睡一覺就能好得七七八八,如同上次中毒一般。
之前同福德樓的掌柜說起了合作之事,如今還沒得到回復,燕綰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
不過今兒過去的時候,掌柜正在罵人。
“哦,綰夫人?”乍見著燕綰過來,掌柜的趕緊偃旗息鼓,笑臉相迎。
之前鬧了一場,如今這福德樓的伙計也都認得她,自是無人敢攔著她進來。
“這是怎么了?”燕綰不解,“掌柜今兒有點上火,要不要泡點菊花茶降降火?”
說起這事,掌柜一臉無奈,“咱們去雅間說。”
“走!”燕綰帶著枝蘭枝月,跟在掌柜的身后。
待坐定,掌柜的娓娓道來,“也不怕綰夫人笑話,我這人有點念舊,祖籍乃是酈州,便是如今鬧災的酈州。”
燕綰端著杯盞的手,稍稍一滯,“這事我知道,街上的人都在說酈州賑災之事。”
“我呢,讓伙計置辦了一些糧食,派人送回老家去,算是盡盡心,做人不能忘本,不能讓街坊鄰居都一塊餓死。”掌柜嘆氣,“可誰知道,糧食到了酈州地界,愣是送不進去。”
燕綰奇了怪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