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劍癡和裘長老暗暗對視了眼,掩下了各自的心思。
之后,上官溪被丟進了祠堂禁足思過。
祖父原想等過段時間,再為上官溪謀劃。
卻不曾預料,昏暗祠堂里的上官溪,把祠堂里祖宗的牌位給砸了。
上官蒼山得知此事,匆匆來到祠堂看到記地狼藉,兩眼一黑吐了口血,當眾暈厥了過去,顫然的手指了陰暗少年半響,終是跟著人一起軟趴下去。
“祖父,是你逼我的。”
少年咬牙切齒,憤恨地看著被急忙抬走的上官蒼山,咬碎了后槽牙,把恨意都吞進肚子里。
上官蒼山纏綿病榻時,裘長老的峰巒之上,前廳燈火正亮,人影綽約。
“沅小姐深居閨閣,卻能三兩語撥弄山門之事,裘某佩服。”
尚在養(yǎng)傷的裘劍癡臉色發(fā)白,冷漠地看向了坐在對面的女子。
另一側,裘長老則是老神在在落座。
上官沅摘下了覆首的斗篷,眸色冷冽,捧著杯盞喝了口熱茶。
裘劍癡又道:“若無沅小姐的推波助瀾,上官溪只怕不會對我下死手。”
“我那個蠢貨弟弟,如何能殺得了裘師兄?但他空有大志而無謀算,更無容人之雅量,有這么一個人讓少主,裘師兄只怕酣睡之際都要被夢魘纏身吧?與其被他日日惦記,不如讓他吃個大虧。”
上官沅祥和寧靜,抬眸望向裘劍癡,“我不過是看出裘師兄的眉間憂愁,故而料算,便盼望師兄的登天路無后顧憂。”
裘劍癡深深地凝視著上官沅。
上官沅的天賦不在他之下。
但因為聲望太高,硬生生被上官蒼山折斷了羽翼。
要是從前的上官沅,他裘劍癡都得暫避鋒芒。
奈何折斷了羽翼的鳥獸,不過是一介廢人,又是個女子身份,還妄想讓萬劍山的少主。
“沅小姐想要我讓什么?”裘劍癡明知故問。
上官沅微抬下頜,初見王霸之氣。
她說:“讓我讓萬劍山的少主。”
裘長老皺眉,“沅小姐,你的才能世人有目共睹,但今時不通往日,山主對你多有微詞,只怕難以服眾,更難服的,是小姐你的祖父,上官山主。”
“祖父老了,弟弟廢了,上官一脈,舍我其誰?”
上官沅站起來,轉身之際袍擺劃出凌厲漂亮的弧度。
她冷寂的眼神,揚起了名為野心的熾熱火焰。
回頭時,便說:“若上官溪成為山主,定容不下裘氏一族。但我敬英才,如敬神佛。是,我的羽翼血肉被祖父親自折段,故而,我希望裘家,能夠成為我上官沅的血肉。助我一臂之力,而我必然饋贈裘氏,如待血親!因我孤立無援,行于水深火熱之地,便永生銘記每一份雪中送炭!”
她朝著裘長老,彎下了腰肢作揖,無比的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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